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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不慌不忙地抚平他衫上的褶皱,然后...

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到一边。

说:时辰到了,夫君该上朝了。

姜大人:?

事情发展太快,平素能在金銮殿舌战群僚的尚书大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虞氏将要踏入院内,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脚想追。

那厢即将跨入院门的人似有所觉,蓦然回头,在姜淮急切的目光里盈盈一笑。

差点忘了告诉夫君,虞氏顿了顿,缓缓言道:

书房宽广,夫君此后一月就都睡那罢。

薄雪之中,姜夫人看都不再看自己丈夫那如被抛弃大犬一般的可怜模样,甚至还饶有心思地吩咐了句小厮什么。

紧接着,院门便当着姜淮这个主子的面闭上了。

关的牢牢的。

没有听到女儿那句最喜欢,又失去内室进出权的姜大人:

天杀的沈家。

*

短短一日的光景,对于大权在握的帝王而言却足以落定许多事情。

这日正值沐休,太医院院首被人邀去宫外的醉仙楼饮酒,酒过三巡却是醉了。

他对着同行的官员便是醉醺醺地嚎啕大哭了一通,等好不容易被人劝下,才苦着脸胡乱言道:

本以为再也没机会喝到这般佳酿了,谁成想大难不死,瘟疫有救了,我这脑袋最终也没搬了家,多少保下一条命来,幸哉...幸哉啊。

勉强扶着他的人也打了个掺着酒味的嗝,笑道:张兄这话是何道理?疫病再横行,宫里也总是安稳的。

对啊张兄,再说就算底下的奴才患了,论救治也挨不到,挨不到你啊,嗝~

院首醉的狠了,听他们这么说,手往桌子上一拍,一副被污蔑了要辩个明白的执着样。

怎么就挨不到我了,今上得了疫病,我还能逃得掉不成...不懂,你们都不懂啊。

说着,他抢过别人手里空了大半的酒坛,迷迷糊糊地走到门边,又灌下了一大口酒,也不叫人问了,他自己就吐了个干净:

今上先前得的哪里是什么风寒,不过是为了朝廷安稳诓你们罢了,勤政殿一封,半点风声都不会传出去。

一同喝酒的人吓的一激灵,别说酒劲了,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人当场被劈成了两半,一边写着不小心听到宫廷秘事的害怕,一边又是压抑不住的好奇。

不过也不用他们抉择,那厢醉酒了的人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齐塞到了他们耳朵里。

大半个月啊,圣上几经生死,最后高热昏迷整整一夜,要不是那时恰好找出了治疗时疫的方子,别说我的命没了,这天也要变了,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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