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洛长鹤都出卖色相哄她开心了,她也不能再这么蔫答答了。
她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直起身子来:那我们走哎呀。
话没说完,她抬手捂住了额角。
磕到了。
是那只挂在帐角,晃晃悠悠的兔子木雕。
相凝霜先是一怔,随即心底便是一阵难以描述的烦闷与怅惘。
温逾白从前给她雕过很多这样的东西,小雀、狸奴、兔子,大多数都是随手做了给她解闷的,小雀会简单的吱吱叫,狸奴的尾巴会动,而这只兔子是其中最好玩的,会自己跳上她的案头,用长长的耳朵蹭她的手指,还会念书给她听。
她以前很喜欢,喜欢到将兔子挂在床帐上,还信誓旦旦保证永远不会离身。
她越想越烦,下意识转过头眼不见为净,正欲下榻之际,却仿若有电光火石一闪
她顿在原地。
随即,她慢慢伸出手,轻轻握住那只木雕小兔,缓缓闭眼,运气。
魔气。
终于找到了,温逾白许多年前分出的那一缕微弱神识,他周全心思筹谋之下的,百密一疏。
相凝霜微微一皱眉,随即睁开眼睛,微微笑起来:找到了。
她没有去想,去想这一个小小的疏漏、这一个致命的漏洞,究竟是他当真疏忽,还是仅仅不舍。
不舍从前,那日她清亮眼眸温软,伏在他膝前,信誓旦旦,要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让他春色
洛长鹤顿了顿。
那只碍眼的木雕小兔还被相凝霜托在洁白柔软的掌心, 正举着给他看,模样栩栩如生,甚至憨态可掬。
很难想象这是曾经亲制过碧水遥那般风雅之物的魔君, 亲手雕出来的东西。
而她从前,一定很喜爱。
是何时言笑晏晏,而他远在天涯之畔。
从来心如静水生般若莲花, 此刻他却生出前所未有的晦暗心思,仿若有蚁虫噬咬,痛意绵绵不绝又无声无息。
然而他最终还是轻轻一抬眼,不再去看那只木雕, 语调轻而柔:你想的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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