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相凝霜两眼一黑。
她终于听出来了,怎么会是浮迟!
今晚她的房间里是开庙会了吗,怎么每个人都要来这点个卯。
你先起来她扶着额,只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起来说话。
但浮迟这会已经是一只恋爱脑上头的狐狸了,此刻正一眼不瞬的看着她微红的双颊,心中全是阿霜好可爱阿霜怎么会这么可爱在滚动播放,闻言根本没听清楚,下意识俯下脸去:嗯?
倏然,烛光一暗。
一脑门官司的相凝霜都一愣,下一瞬便觉得整个房间都冷了下来,她没来得及回头,只是怔怔看着眼前那只害她醉酒的岫玉杯盏
裂了。
又碎了。
相凝霜傻了。
浮迟早已在几乎同时便警觉的转了头,一眼便看见门口立了个人,身姿挺拔修长若玉树,素白袈裟霜雪一般散了一地,冷,又遥远,明明站在眼前,却仿若山巅孤雪天上冷月,无人能及。
并且似乎,心情也不大好。
情敌心情不好,浮迟自然心情就好得不得了,他于是微微一笑,掩饰不住的得意:佛子实在来得不巧,我正与
轰然一声!
等到相凝霜回过眼,她就看到浮迟已经被重重扔了出去。
好家伙。
她傻在原地,愣了半天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徒劳的伸出手试图解释:其实是个误
眼前一花,浮迟又飞了进来。
他这一下也来得杀气四溢,然而洛长鹤面色更冷,下一瞬就要杀人的那种冷,重重一拂袖又挡飞了浮迟,抬指便捏了个诀,立时撑起一道结界,将还火急火燎往里冲的浮迟关在了外头。
这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杀气腾腾,全然不同于他以往的作风,相凝霜已经彻彻底底傻在了原地。
房间里一片狼籍,她眼睁睁看着洛长鹤冷着脸一点一点看过室内布置:水汽氤氲的浴桶、半泼半洒的酒盏、迤逦一地的外裳
一瞬间理智战胜了酒精,她立刻一举手,大声捍卫自己的清白:我刚刚是把他认成你了!
洛长鹤终于看过来。
他似乎是静了片刻(相凝霜觉得他在深呼吸),半晌,他才慢慢走过来,一步、两步站定在她面前。
死一般的寂静。
相凝霜有点惴惴不安,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洛长鹤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