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扯了柔软的云衾把自己盖起来, 本就放低的声音听起来委委屈屈, 呜咽一般:那我就不看了。
她果真缩进衾被中连眼睛都蒙起来, 也不再说话了, 像只老老实实的小乌龟。
似乎这副模样实在太可爱了,静了许久的门扉终于发出一声声响,随即, 便有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嘿嘿, 还是进来了吧。
守株待小孔雀圆满成功, 相凝霜却依然缩在云一般柔软的衾被里, 等着看洛长鹤要做什么。
脚步声停在了榻边,等啊等却许久没有动静,相凝霜正有些疑惑之际, 垂在榻边的那只手臂上却突然被轻轻抚过。
是指尖,软而凉, 正正好抚过她小臂上一道未愈的伤口。
那是前段日子疯狂修炼时留下来的伤, 已经长出了淡粉色的新肉, 时而会有些极细微的痒意。而此刻被他指尖抚过,这痒却突然明显了起来,仿佛一冬的深雪地理里悄然冒出新芽,挡都挡不住。
她身子也忽然微微发软,思绪纷乱的同时生出一点不对劲来,下意识偷偷挑开了云衾一角,看到那方素白衣袂才放下心来。
其实算不上什么暧昧的举动,是她多心了。
她于是又藏回云衾中,瓮声瓮气的说道:是前些日子受的伤,当时好疼。
妖女可不会说什么没什么大碍不要为我担心之类的话的,妖女就是要你为她牵肠挂肚啦。
正轻轻抚着她伤口的人闻言动作一顿,随即指尖却顺着手臂轻轻滑至腕间,动作很温柔,也很僵硬,停在了她腕间。
那这里呢?
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清冷淡淡,与平时无异。
这里?哪里?
相凝霜掀开被子一角,看到自己腕间一点红痕,又懒洋洋倒了回去:我也不知道
兴许是在哪里磕碰着了吧,她还在慢吞吞的想着,他却又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我知道。
他说的很慢:是晌午时,你身边的那人,牵了你的手腕才有的。
相凝霜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楚白。
晌午投壶那时场面混乱,似乎楚白确实有为了护她下意识拉过她的手腕,她皮肤嫩,应该是那时留下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腕那处红痕,淡淡一点,是指尖的形状,又很像缱绻意浓时情不自禁,细细用唇舌熨帖时留下来的吻痕
她不禁有了一点点心虚。
于是她习惯性否认:没有吧
否认到一半又从衾被里冒出来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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