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凝霜若有所思般的点点头,她的发已经散了,柔柔顺顺垂至腰间,发尾却仍潮湿着。
眼看着她已经提了裙角跨过门槛,要去里间更衣,却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说道:对了
又来。
南客突然觉得她真像某种皮毛柔软的小玩意儿,凑在人身边磨磨蹭蹭,偶尔她心情好时便粘人的过了头。
又怎么了?
他这句话问得不耐烦,但实则尾音却泄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欢欣来,简直乐在其中。
忘了把借你的东西还回来了,她转过身,蹦蹦跳跳的凑过来,用掌心去挨他的衣袖,随即便有灵力慢慢溢出来。
怎么样?刚刚在金屏宴上她扬起细细的眉,很骄傲的样子,我还挺能打的吧。
南客轻轻一怔。
他其实很清楚她的性子,一万句甜言蜜语里难寻一句真话,耳鬓厮磨意浓缱绻之时眸子也水汽朦胧难辨真意,于他最是不能忘情处的时刻,于她却不过笑言一场。她看花、看山、看云,偶尔某一刻或许也曾真心实意的看过他,然而,下一刻,她仍会看向更远处的景色。
他本以为,她借修为的这一番筹谋是为了借机逃走,然而眼下,她又轻而易举将灵力还了回来。
你
风将斜斜雨丝吹入廊下,他神色不明,垂眼看向她。
怎么?她睁大眼睛,难道不厉害吗?
好吧,我承认我是沾了一点点你修为的光,但我的机变招式不说当世数一数二了,那也算
她很不服气,正喋喋不休证明自己之时,话说了一半,却突然被打断了。
南客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隔着衣袖,他把手指挤进她指缝,又用指腹轻轻的摩挲她手背,力道极温柔,半晌,又像是忍不住似的,轻轻捏了她一下。
他的一切亲昵动作,都带着一点幼兽的莽撞与直白,是一种危险的甜蜜,好似雪狼收起牙齿去舔吻人的指尖。
去换衣服吧。
相凝霜等了好久,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话来,然而他只是这样说道。
我在这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