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她想得热血沸腾,也不觉得冷了,正要放下手臂,却发现南客没再盯着她的眼睛,反而低了眼,看着她的
脚。
相凝霜一怔,也顺着低下头去。
她方才跳舞时为了臭美便赤着足,还专门扣扣搜搜出一点灵力捏了个诀免得冻着,此刻双足深陷在雪中,脚背牛乳一般莹润光洁,月光明晃晃映着以至于晃眼,说不出是哪个更白些,足尖却泛红,兴许终究还是被冻着了,如同晕了胭脂的白瓷。
相凝霜颦起眉。
一句也是骂两句也是爽,她这会十分硬气,仍抱着手臂,用足尖用力踢起一蓬雪:看什么看,我这么金贵的脚是能随便看的吗,魔修就可以不讲道德吗!登徒子!
她这一下力气用得大,踢起的碎雪被风吹得甚至拂过南客长长的玄色重锦衣摆,他轻轻一皱眉,立起手掌
莽莽雪原忽而一静,飘落在半空的飞雪乱琼都停了下来。
相凝霜一滞。
他这么随手一招就止了风雪,那下一招是不是就要朝她招呼了。
她指尖都攥紧了,没想到南客竟然朝着她轻轻笑了笑,表情堪称温柔的说道:我停了,你想怎么踢都行。
相凝霜汗毛都立起来了。
她抱着手臂下意识退了几步,南客却又立即跟上来,简直像野狼围捕猎物一样步步逼近,她实在搞不清楚他想干嘛,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我不想踢了。
为什么?
我脚太冷了。
于是他的目光又落在她赤着的双足上,像是终于想明白什么一般开口:所以会红?
救命,怎么这么怪。
这人疯了。
相凝霜一点也不想跟实力碾压自己的老变态讨论皮肤遇冷变红的问题,又下意识退几步,炸毛一般喊道:你别过来!
她神色向来鲜妍明媚,再危急险峻关头也有笑意轻轻,此刻神情却如临大敌,一副他再敢上前一步她便鱼死网破的架势。
南客眼神又慢慢冷下来,眸子也愈黑,却到底没有再上前。
两人沉默的在雪地里对峙,直到
啊啾!
相凝霜轻轻打了个喷嚏。
她被冻狠了,此刻更忍不住,接连啊啾啊啾打了好几声,方才强撑起来的凛冽气势全被打没了,自己也觉得丢脸,干脆开始破罐子破摔,瓮声瓮气的宣告:要杀要剐随便,但我现在太冷了,你自己在这傻杵着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抱着手臂往船上跑,哪怕是人家老巢呢,但死也得死在个温暖的好地方,先让她暖和暖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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