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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在心里狂骂,那边南客却忽然开口了,声音不知为何很低,带了点难以言说的倦怠。

你到底是谁?

相凝霜一怔。

这句问话好土。

她当妖女那么多年,玩过的恨海情天多了去了,确实搞过那么几个平日里牛叉哄哄的男人,没上手之前拽的二五八万,察觉到自己真动了心就立刻苦大仇深的拽着她的袖子,面色冷沉的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乏善可陈,毫无新意。

她有心想呛他一句,但无奈人在屋檐下,只好打算十分狗腿的回答一句:您贵人多忘事,我是您老的花匠呀。

但谁知是不是因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击,她一张嘴就连结巴带嘴瓢,支支吾吾半天冒出来一句:我我是你的花。

草。

她下意识立刻要开口纠正,细细一咂摸又觉得这神来一笔不错,挺撩,算了不改了。

没想到南客脸色却狠狠一变。

在相凝霜看来,这人神情姿态一向阴鸷冷淡,偶尔笑一下比不笑还恐怖。而现在他薄薄的唇线紧抿,眼神也暗得要命,神色古怪的盯着她一眼不瞬,仿佛看着几世宿敌要杀了她一般。

可是又仿佛仿佛曾经被毫不留情戏弄作耍的恶犬,终于找到了那个曾经一时起兴逗弄过他的主人。

格勒雪山上的雪狼,可以为了追击猎物,花费十几年走完漫长的冰封山谷,不死不休。

即便最初不知晓面容,即便很快就被抛弃,在经过了漫长的流浪、苦痛、折磨之后,被抛弃的小狗变成了食人血肉的恶兽,他也还是能认出来的。

能认出来,他的猎物。

他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南客真的很有恶犬那味道,链子只在一个人手里。

第21章 胭脂白瓷

相凝霜有点慌。

甚至产生了大难临头之感。

她不是什么迟钝的性格,对人的眼神向来都很敏感,此刻很微妙的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这副表情怎么搞的像,想起来什么一样。

但能想起来什么,她几乎快把整个脑子翻来覆去找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不对劲来。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一个老魔修,她一个根正苗红的修士外加新晋妖女,在这之前没有过任何交集,然后她阴沟里翻船,被人家俘虏了,还在这打一些见不得人的屈辱黑工。

这能有什么梁子?

难道是上辈子?可上辈子她根本没见过这号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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