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响应一般,话音刚落,人群之中的嘈杂哄闹之声也大了起来。
楚师叔向来与人为善,究竟是何人竟然下此毒手?
是谁不知道,但与这群佛修是脱不了干系的。
倒也不一定吧出家人慈悲为怀,好端端为何要杀楚师叔?就算是真要动手,也不会在寺内。
那你说楚师叔眉心那一道红是怎么回事?
这我哪知道,三界四洲大了去了,说不定还有别的功法能有此痕迹呢。
简直胡说八道!
众弟子吵吵嚷嚷,万鸣听得心烦气躁,便竖起手掌示意众人噤声,又向道了低声问道:楚师弟是受我所托,来寻住持询问持白镜一事,敢问住持今日可有见过我楚师弟?
道了摇摇头:未曾见过。
万鸣眉头皱得越紧,想了想又干巴巴问道:那持白镜如今可在住持手中?
道了微微一叹,仍是摇摇头:不在。
众人的眼光便愈发诡异起来。
杀人与夺宝,这两件事向来都是同时出现的,佛修又如何,修士这行当本来就是与天争、与人斗,持白镜这样的稀世法器,谁见了都会动心。
佛子是不能攀扯的 ,其他人却尽可以怀疑,于是又有人吵嚷起来:住持该清理门户了,揪出谋害师叔之人给我门一个交代。
有年纪小些的女弟子觉得不好,伸手去拽他:慎言!
我又没说错!那人很不服气,就算不是寺内的佛修,也有可能是潜进寺中的妖邪,方才我们见的那妖女呢
他说到这里,想起方才佛子与那妖女似乎关系颇有几分微妙,生怕惹祸上身,自己便突然噤了声。
一片乱哄哄里,寺内钟楼响起沉沉撞钟声,道了终于低声念一句佛号,开口道:佛光昭昭,破众生一切污浊相。施主且稍安勿躁,三日后,我寺定会给贵阁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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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头。
相凝霜抬头看向天边的血月。
茫茫大漠中吹过的风如野鬼哀嚎,凛冽阴毒得几乎能刮下皮肉,她却没心思在意,只是仍然盯着那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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