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痘并不是其他疾病,虽然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但对大人的威胁并不高,而偌大的凤藻宫,竟然找不出第二个来照顾当朝嫡公主的,傅承浚一时觉得无比讽刺。
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挥挥手让那宫人下去了,自己亲自端了水,给幼雅擦起脸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等到了门口时才停下,傅承浚把用完的毛巾扔进水盆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他转过身来,对上了陆溪的视线。
她一得到傅承浚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看见他真的在这里的时候,陆溪脸上露出了喜悦神情,然而那表情转瞬即逝,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准备说些什么,傅承浚却先开了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说着他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幼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在这凤藻宫中,虽然都是陆溪的人,但总归是怕隔墙有耳,傅承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好,陆溪急忙吩咐请出了一条路,直到二人回到她的房间,也没有遇上第三个人。
“承浚,你是怎么入宫的?一路上是否惊险,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陆溪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陆家的事受到影响,她依旧光彩照人,精致复杂的衣裙和发饰在她身上明艳美丽,室内的香炉安静地燃着,让人十分安心。
然而傅承浚却笑不出来,他打断了陆溪的话:“不必忙了,我今日来是有话对你说。”
陆溪正在倒水的动作一顿,然后笑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看也不看傅承浚:“宫中如今……”
她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傅承浚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拿走了她手上的茶盏,傅承浚说:“母后贵为国母,怎么敢叫母后辛劳。”
陆溪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笑了一声,她直起身子,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华贵:“还是承浚想得周到,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若是叫你父皇知道了,免不了要受罚,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幼雅生了水痘这样凶险的事叫我知道了,母后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