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古怪,莫归有些讪讪地把手放下了,他与陆远思称兄道弟时并不知道她就是瑨王妃,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哪怕是再怎么鲁莽,也觉得有些不妥:“那什么,陆……咳王、妃,我知道这件事情需要保密,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陆远思笑了一下,说:“莫大哥的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今日特意过来,一是为了道歉,二是有件事想请莫将军帮忙。”
“什么事?”
“我与殿下初到平州,对此地事宜并不熟悉,加之平州水患未平,手中实在缺乏精兵良将,因此斗胆想请莫大哥调职平州。”陆远思说:“承禹在朝中备受猜疑,若是由他请朝廷下旨,必会让人对莫大哥起疑,因此我才有此不情之请。我也不瞒你,平州匪患远比越州更严重,我要换下平州驻军将领,亲自率军剿匪,想请莫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莫归无疑是个悍将,陆远思早就有收服他的心思,而他在越州多年,只是担任一个小小的漕运使司副使,不可能心无怨恨。
他是沙场征战之人,就应该浴血而生,而不是在漕运使司养老。
在陆远思的眼神里,莫归可以看到赤诚的战意,他当然怀念烈烈沙场,从初见面开始他就可以从陆远思身上感受到沙场上的锐意,他的神色凝重起来:“你、率军?”
“是。”
世间从未听过有女子从军,但陆远思身上的气质太过明显,她体态端正,即便是歇息时脊背也挺得笔直,虎口生出了一层薄茧,那是一双拿枪的手。
陆远思的银枪上绑着红缨,颜色很鲜艳,那是并未被鲜血浸润的颜色,但莫归敢肯定,陆远思的银枪之下,定有无数亡魂,才能蕴养出她冷厉杀伐的双眼。
莫归答应了陆远思的请求,只要拿下清风寨,他立刻请旨去平州,可陆远思却说清风寨打不了,莫归不解,陆远思却只是说:“快则一月,慢则三月,严辞敏必定倒台,莫大哥务必在此之前请旨,不可与他有丝毫联系,若是找不到借口,便与严辞敏大闹一番,这些年你也该受够严辞敏的气了。”
陆远思半开玩笑地说着,莫归问她也不解释,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远思这才拜别莫归,回到了目前的住处。
可她前脚才刚走,陆应的人就来了,是个传话的文书,说既然瑨王已经平安归来,那么攻打清风寨便不急于一时,请莫归早些休息。
这和陆远思方才说的一模一样,莫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残月峡一带匪患不断,百姓深受其扰,难道仅因为瑨王失踪与他们无关便放弃攻打?
这么一想莫归对那文书更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了一声直接把人关在了门外。
“诶?这么容易?”那文书有些惊讶地看着禁闭的房门,还有些想不通,都说莫归是个讲不通道理的驴脾气,他一路上都胆战心惊,却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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