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法陆远思倒是不意外,她说道:“不必了,我来只是看看盐仓的管理如何,现在看来……盏茗,你倒是很适合做这个。”
陆远思其实没有想到盏茗能这么快就上手盐运之事,即便是有人带着,也要盏茗自己压得住才行。
而现在看来无论是看人还是看货,盏茗都做得不错。
“陶家的情况如何?”
“有点难,”盏茗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来:“陶瑾不肯松口,和越州的其他盐贩打了招呼,我们的货很难送出去,再加上漕运使司的压力,都转盐运使司那边也很难打开口子。”
这些情况陆远思已经知道了,她说:“找个机会,约陶家的人出来见一面,记得叫上陶玮。”
“啊?”
听陆远思提起陶玮,盏茗有些不解:“可陶玮就是个纨绔,虽然是家中长子,接手的事务却都没管好过,他可能影响不了陶家的判断。”
“叫出来便是。”
陆远思也没解释,虽然盏茗对陶玮十分厌恶,但也没多说什么,和陆远思说起这些天来她奔波在各处得来的消息。
越州盐贩猖獗,原本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这个越州漕运使严辞敏也在越州任职多年,不可能无缘无故发难,必定是上面有人指使,至于这个人是谁就不知道了,而现在他不在越州主城,如今镇守漕运使司的是副使莫归,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比严辞敏还不好对付。
他不松口,都转盐运使司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倒是我失算了。”
陆远思有些无奈了,来之前傅承禹告诉陆远思,越州的漕运使司正使不知是谁的人,让陆远思小心,现在倒好,他直接成了最大的拦路虎。
陆远思和傅承浚的贩盐思路不同,傅承浚做的是官盐的生意,因为他本身就是皇子,哪怕是盐运一路水深,也有大把的人巴结着往上赶,他若不是不满足吃盐商供给他的银两,想要自己单独掌控一条盐路,也不至于找到陆远思。
而陆远思贩的是私盐,若是被拿到了证据那是要抄家灭祖的,而以傅承禹在朝中的地位,无论是贩官盐还是私盐,下场都会很惨,况且也没有哪个贩官盐的不开眼想让瑨王做靠山。既然暴露的结果和过程的艰难程度都相差无几,陆远思为何不选择利益空间更大的私盐?
但是陆远思偏偏没想到,严辞敏会横插一脚,制造了什么困难倒是次要,更值得关注的是,他插的这一脚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越州但凡是和盐运有关系的人都知道,前几个月越州来了个不得了的小姑娘,手笔大得很,胃口也大得很,想直接开辟一条往平州的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