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阵带人,二人瞬闪到了一处竹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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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处铜钱阵,呼应了之前阿信对袁宥姗的承诺。
远处六枚,则分别摄入开、休、伤、杜、景、惊六个方位。
生、死两门空缺,方便袁宥姗来去自如。
在袁宥姗之前,天艾甩掉尾巴,也曾摸到镜心湖边上准备夜探镶书楼,好在一个疑心的功夫,没有立即游过去,身后树丛间踩点似的窜出个大鼻子的陌生面孔,趁机将她拦住。
谁!
嘘是你师父我,不知道谁把这张人/皮面具挂在了后院,我顺来用用,你别怕啊。
还真是张立坤的声音。
张立坤指向拱桥,那一前一后,一老一少,有两道人影逛花园似地刚刚进去。
别看了,这被人设了奇门遁甲阵,进去有风险,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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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袁宥姗还没加入花庭晚宴的纷争之前。
老者是袁宥姗此次的随行,头一天,袁宥姗和萧梧叶起争执时漏过面,但他形容枯槁,有些病态,萧家分配西厢房下榻之后,除了基本的用餐时间,几乎很少出门。
镶书楼是他主动提出要来的。
毕竟,萧寄明是这个行业的大家,藏书过万,著作百千,加上古往今来,家族铅华沉淀都尽收于一楼。
这样的玲珑宝殿,没看一眼就错过,太可惜了。
镶书楼此时人去楼空,袁宥姗身在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拂袖,果断利落地将门推开。
两头一望,装修老气,实在也不过如此:老师,进来喝杯茶吧!
烹茶的工具还在,袁宥姗有大把的时间在老师面前尽尽孝。
只是老师眼下,已然进入了他们那个年龄阅历才有的贤者时间:一幅幅流传千古的名家画卷,一册册黄纸线封的古籍孤品,看得见的是琳琅满目,摸不着的是时空更迭。
每一幕,每一帧,都让人恰如其分地联想到,孔子弟子盖三千、《论语》巨著流芳百世的画面。
教师常有,教育家不常有,萧家还真是名不虚传。
老师对萧家的评价颇高:放诸四海,这样的家族本就少有,何况还苟延残喘,初心不改,坚持到今天。
他随手翻看一本百年前的随堂札记,对萧家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极为好奇。
袁宥姗也学老师一样,阖上眼,深呼吸,任指尖划过架上古朴纯质的书册,感受其背后的赤子之心。
她睁开眼笑:可又有什么用,人类已经走向太空了,留着这些去征服外星人吗?
老师惋惜地将札记塞回书架,时代不同了,至少在袁宥姗这孩子眼中,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