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怀柔被裴简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这反应确实不对啊。
怎么还关心起死敌了。
小桑同学,你思想觉悟很有问题啊。
她在脑内把自己大批特批,面上还装的挺镇定。
裴宰辅才是,之前不是不愿意承认老相识的身份,如今怎么突然又愿意认了?
裴简这回还挺给面子。
没有绕开话题,避重就轻,而是直截了当回答:之前公主还有疑虑,这一次,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这意思是,认不认取决于她的态度?
桑怀柔越发觉得这人欠扁,没好气的开始盘问如何穿来的,穿来多久,为什么他看起来对这个世界适应良好等等诸多问题。
裴简心情颇好,勾着唇一概作答,时不时还要逗她两句,听她唾几声心里才舒爽。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桑怀柔听完裴简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禁不住诧异。
他们明明是一起遇刺死的,裴简竟然比她先来了一年多时间,而且,他还拥有裴家小辈对这个世界的部分记忆。
所以才能在一醒来就快速适应了现代生活,甚至逐渐接管了裴氏集团的事务。
对比之下,桑怀柔觉得自己也太惨了。
要不是獬豸玉佩和桑柔的指引,她这会儿可能连本家的门都没摸着。
桑怀柔不禁再次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异。
裴简折腾了半晚上,看起来有些困倦,却还是强打着精神陪她。
桑怀柔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打哈欠一边道:你要是困了就快睡吧。
裴简扬眉:你不睡?还是说,好不容易承认了得牢牢看着我这个死对头?
桑怀柔轻哂一声:用不着。
她有些粗暴的把裴简的枕头落低,将人按倒躺平,转身往出走的同时,还顺手灭了裴简屋里的主光源。
卧室里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裴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我既然承认了,就代表,有些事情不会再在暗地里进行。
桑怀柔心中一惊,紧了紧拳头看他:怎么,你想打架吗?
眼尾上扬,气势很足。
裴简:
我的意思难道不是要开始光明正大追人了吗?
裴简不由想起从前那个雪夜。
他受先皇密诏,去江南一带查一桩陈年旧案,此案牵扯深广,他担心自己回不来,有些话再也没法说出口,便让人临行前去长公主府送了一束芍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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