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阗保听得额头直突突,不解气般又踹了何瑞平一脚。
冯夫人冷笑,不想理会他们之间的官司,转身离开了。
何瑞平冷汗直流,哀求冯阗保:姐夫,我手断了,快给我找大夫啊。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姐夫?!你没听到裴珏的话?就这么着吧,也省得你出去惹事生非。
姐夫!何瑞平哀嚎着,你竟怕了他?
冯阗保懒得再和这么个蠢货说话,他不是怕裴珏,但他犯不着为了何瑞平得罪裴珏。
送他回去,往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踏足冯府一步。
姜窈的身子许是真的弱,直到黄昏也没醒来。
裴珏叮嘱阿梨、阿云照看好她后,又回了前院。
郎君,周沂匆匆进屋,递上两封信,这是冯阗保送去京城的信。
一封是给何瑞宗的,而另一封
裴珏三两下拆开,那封信上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只有一首诗。
看来这冯阗保还是很谨慎的。
裴珏略沉吟了会儿,他手里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实何瑞宗顶替了真正的张广海,本朝不准商户参加科举,何瑞宗不仅顶替了张广海,还杀人灭口,足以治他还有何家的罪。
但裴珏在意的是,谁是与何家勾连之人。冯阗保摘不清这事,但凭他一人,还不足以做下这事。
看来这封信,是关键。
他的人觉察了吗?
裴珏问。
周沂摇头,这两封信是咱们的人誊出来的,原件都放回去了。
裴珏颔首,命他先退下。
周沂犹豫了片刻,又道:郎君,何家的人带着何瑞平在府外候着,说是过来给姜姑娘赔罪的。
那就让他们候着吧。
姜窈才是受了罪那个,可她还没醒,何家的诚意够不够,得等她醒了自行决定。
后院昏迷着的姜窈,此刻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中。
梦中她尚且年幼,躲开了照看她的嬷嬷,又一次溜进了关着陶氏的屋子。
陶氏患癔症后,常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精神涣散、癔症越发严重。
姜窈之前来过两次,正遇上陶氏犯病,险些被她伤了。
这次过来,姜窈有些怕,怯生生地躲在屏风后,小声叫了声阿娘。
陶氏本背对着她坐着,听到姜窈的声音,她缓缓回过了头。
就在姜窈以为陶氏还是认不出她时,陶氏淡淡开口:是你啊。
姜窈听了这话,扣着屏风的手指松开,挪着步子朝陶氏走去。
陶氏轻哂,你这么怕我,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