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将贫道从神仙岛那个坑里捞出来,又安排了灵气如此浓郁的修行之地。有这两件大恩在,贫道便任凭四爷驱使。”
人家干脆就没说什么虚头巴脑的理想志向,只说自己是知恩图报,实实在在的一句话砸下来,给了胤禛一颗定心丸。
“有道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见二人已协商完毕,赵岭才拱手问道:“不知四爷召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胤禛正色道:“确实有一件大事,非你二人前去不可。”
他再次强调了事情的重要性,等于是无形中吹捧抬高了两人。
赵岭有些激动,大声道:“但凭四爷吩咐!”
徐道长虽然比较沉稳,但被人这样看中,他也不是毫不动容。
“四爷但有所命,贫道无敢不从。”
“此事说来话长,二位先请坐,听我慢慢说。”
等两人坐下之后,胤禛才道:“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先继续道长一功。”
赵岭面露疑惑,徐悟玄却已经恍然,“四爷说的,可是兰州土化兔一事?”
他才入京没多久,直接和胤禛接触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了。
“不错,正是此事。”胤禛点了点头,见赵岭满脸疑惑,他就把土化兔的事情和赵岭描述了一遍。
“世上还有这种奇事?”赵岭吃了一惊,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危机,“若是有当地人借着外地人不知情,用这土化兔谋财害命,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想想看,如果一个外地人进了兰州,在某一家投宿的时候,热情好客的主人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红烧兔肉,请客人吃,盛情难却之下,客人岂有不吃的道理?
客人吃完了兔肉,整个人都变成了泥塑,主人在拿出锤头将泥塑整个打碎,受害人虽然死得毫无痛苦,却也尸骨无存。
这个时候,客人带来的财货,岂不都归了谋财害命的那个?
徐道长面色一变,肃然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如果不是赵大人提醒,贫道还只把这土化兔当做一件异事呢。”
这就是江湖思维和朝堂思维的不同了。
胤禛安抚道:“道长是方外之人,光风霁月,不识这些阴损手段也是理所应当。”
然后又夸赞赵岭,“赵大人年纪轻轻便能见微知著,闻一知十,果然是个旷世奇才!”
一直没说话的明若围观到这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暗道:你可真是个端水大师,两边都夸,两边都不得罪,还让两边都觉得与有荣焉。
“端水大师”这个词,她还是从胤禛这里学到的,此时用在胤禛身上,她也觉得正合适。
胤禛全当没看见他调侃的眼神,蹙眉表达了自己深切的忧虑,“若当地人只是利用信息差谋财害命,倒还不算最坏的。我最怕的,是官府中有人借此学刑部宰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