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叙心里“咯噔”一声,装作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邀请,“如此月色,若是无人共赏,终究可惜。只是不知,白夫人愿不愿意做一回小生的知己?”
唉~他一边极力想要避嫌,一边还要想法子把人给拖住,真是太难了!
好在白氏似乎不懂得拒绝他,或者说是不想拒绝他。
在揆叙发出邀请之后,她心中欢喜至极,立刻就忽略了自己说出的那半句告辞之言,欢欢喜喜地应了。
两人谈诗论词,对月品酒,直到打着呵欠的隆科多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就打横坐到了两人中间。
“二位可真是好兴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喝酒呢。”
在白氏看不见的地方,隆科多对他打了个眼色。揆叙心下了然,笑着调侃了回去,“这么晚了,佟兄不也没睡吗?”
“谁说我没睡?我这是叫尿憋醒了。”隆科多嘟囔了一句,“快睡吧,明天还得去查账呢。”
他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姿态,半点也不管旁人尴尬不尴尬。
揆叙歉意地对白氏笑了笑,解释道:“白夫人莫怪,佟兄就是这样的性子,他没有恶意的。”
白氏急忙表示不介意。
然后,她就非常识趣的,以天色不早了为由,告辞了。
确定她走了之后,两人相视一眼,都低声笑了起来。
“怎么样?”隆科多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他挤眉弄眼,“这艳福,不错吧?”
揆叙也不恼,只是瞥了他一眼,“下回有这种好事,肯定让佟兄先上。”
这就是隆科多最喜欢揆叙的地方。
人家虽然是个君子,却一点都不迂腐;坚守自己的底线,却也能开得起玩笑。
对于那些听见句荤话,都要甩着袖子骂句成何体统的,隆科多只会嗤之以鼻。
他拿起酒壶晃了晃,听着声响判断出一壶酒已经快见底了,要欢喜地问揆叙,“她喝了多少?”
揆叙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比我多喝了两杯。”
作为一个酒桌常客,隆科多一看就知道,这一壶酒也就是十七八杯的量。
“不少了,不少了,看她这回还怎么跑?”隆科多摩拳擦掌,时刻准备捉狐狸。
对于他的心情,揆叙非常理解。
不过,这天色也实在是不早了。隆科多既然说了明天要去查帐,那他们肯定不能躲在屋子里睡懒觉。
叫人把碗碟餐具等收拾到后厨,他们俩就先回去睡了。
等下一个月圆之夜,这一切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