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个时候,已经进入腊月了,东北地区的雪正下得纷纷扬扬,在地上一层又一层的铺,每一层都比最厚的那种地毯更厚七分。
盛京官员该送的年节请安折子,早就送到京城了,三官保的求救奏折,就是夹在请安折子里一块送的。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三官保能多年得康熙宠信,一直把持着东北的人参贸易,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虽然远离京城,但实在是把康熙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太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
就比如这一次,但凡他因为心疼自己儿子,在不该送奏折的时候来一趟八百里加急,康熙那里肯定不会给他好脸。
不是往京城送奏折的时候,就说明官道处于闲置时期,根本没人打理。
也就是说,官道上的雪已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天了。
而古代的官道,唯一比乡间土路强的,也就是压得比较平整了。
但压得再平整,土路也还是土路。被大雪覆盖了这个多天,不扫雪时雪沒马腿;扫完雪之后是一步一滑。
早在第一场雪落下来之后,雪下的路面就被雪水浸透了,这会儿早结冰了。
胤禛到是有法子让雪提前化了,但雪化之后就是泥水,还不如让它冻着呢。
就这么一路冰一路雪的,等到他们晚间找到人烟投诉的时候,也才走到了遵化附近。
遵化在清朝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清朝皇室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来一趟。
因为这里是皇陵,顺治皇帝就埋在这里,康熙皇帝的陵寝也在修建之中。、
可以说,这里就是皇贵妃和德妃口中的,三千里荒无人烟的地界。
一行人顶风冒雪走了半天,才终于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柳树下,找到了一盏隐约的灯光。
张保抄着手坐在车辕上,随着那盏灯火越来越近,一个青砖瓦房的院子逐渐映入眼帘。
“主子,果然是一户人家。”他兴奋地对着车帘子说了一句,就赶紧让赶车的侍卫停车,“快停下,快停下,咱家去叫门。”
马车内,隆科多淌着大青鼻涕缩在角落里,身上不但裹着狐皮披风,还盖着一层狼皮褥子。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哆嗦又迅速地把鼻涕擦干净了。
没办法,这都是血泪教训呀。
他可再也不想体验鼻涕被冻在脸上的滋味儿了。
“终于有人家了!”隆科多险些喜极而泣,没泣的原因是不想再伸手擦眼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天还冷成这样?”
马车里原也点了炭盆的,但为了不碳中毒,只点了一个,还得时不时把窗户开一条缝,散散里面的一氧化碳。
三五次之后,隆科多就受不了了,和他商议干脆别点炭盆了。好不容易聚集一点热气,一开窗不但全散出去了,还把外面的冷气给带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