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事情,一旦沾染了政治,再怎么样的理所当然,也会变得不合时宜。
他说得含含糊糊,但胤禛却听明白了。
揆叙之所以让他拖,无非就是不想让康熙觉得,这件事容易到谁都能做成,进而忽略了他的功劳。
这份用心胤禛很感念,但这一次,他却并不准备听揆叙的。
他拍了拍揆叙的手背,声音很低却又很郑重,“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的意思,你却还没有太明白。
上的那位怎样想我,我根本不在乎,反正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可能不忌惮我。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把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挪到普通百姓身上?”
整日里揣摩圣意,胤禛也是真的累了。
他甚至不能想象,若是未来的几十年,自己都要在这种环境里过下去,会不会崩溃。
所以趁着他如今还小,干脆就给康熙立一个厌倦俗事的印象,说不定还能让康熙少忌惮他几分。
“四爷……”揆叙原本不赞同,但当他看见胤真眼中的坚定时,却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些人注定出淤泥而不染。
“罢了,四爷想做什么,尽管随心去做便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有奴才替您分忧。”
说完,他朝着胤禛拱了拱手,便转身而去,背影颇有几分洒脱,还带着几分决然,惹得明若盯着他看了许久。
“看什么呢?走啦。”胤禛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抢先朝一间茶楼走去。
明若“哎哟”一声,猛然回神,捂着被敲痛的地方,满脸控诉地追着他跑,“四爷,你等等我呀。”
丫鬟荷香一脸纠结地追着自家格格往前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格格,这样跑太没有形象,也太没规矩了。
但她转念一想,格格这些日子过得也太苦了。反正教养嬷嬷又不在跟前,就让格格放松一下也好。
这样一想,荷香便心安理得了。
两人进了茶楼,要了一个雅间,胤禛壕气冲天地来了一句,“想喝什么茶,随便点。”
明若忍了忍,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吐槽道:“今天是我请客,我自己当然是随便点了。”
胤禛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不乐意,我请也行呀。”
不但明若在胤禛面前最为轻松,胤禛单独和明若在一起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放松。
“不用了。”明若没好气地说,“这几两银子,我还是出得起的。”
胤禛指着荷香调侃道:“诶,诶,注意你的淑女形象,你家丫头被你吓的心脏都要停了。”
明若扭头一看,原就见荷香双手用力绞着帕子,一副恨不得晕过去的表情。
她心头一惊,“何香,你……”
“格格放心,奴婢不会乱说话的……啊不,奴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你的自证,她干脆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胤禛与明若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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