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早年的时候,他和雍正的关系还不错,对那位的脾气可是领教得多了。
都说雍正能忍,也的确是能忍。
只不过,他所有的隐忍都是对着外人的。一但面对自己人,他就会毫不遮掩地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
——一个脾气暴躁的话唠。
不过,他自己也没好多少。
因着生母出身低微,又因为容貌过于艳丽,让康熙不愿意承认自己宠爱她,所以良妃卫氏的处境一直很不好。连带着他这个卫氏的亲生儿子,处境也不怎么好。
自由生长的环境,造就了他自卑又自傲的性格。让他面对亲贵大臣的时候,总是有那么几分底气不足。
雍正面对外人的时候一直在忍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忍?
只不过,雍正总以冷面示人,他则是习惯了以笑脸迎人。
很多时候,他和雍正都会相互替对方累得慌。
胤禛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听他说完之后,八阿哥的目光有些复杂,良久才意味不明地说:“我又忽然发现,你和雍正还是有相通的地方的。”
就算他和雍正走向了对立面,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多的兄弟里,只有雍正会从百姓的角度考虑问题。
胤禛笑道:“凡是和人民群众做对的,不符合人民群众利益的,最终都会被推翻毁灭。”
这才是亘古不变、颠簸不破的至理。
八阿哥的神色恍惚了片刻,似是若有所悟,又似是不以为然。
他给胤禛夹了一筷子百合鸡片,沉吟道:“若你的初衷是为了让普通百姓得益,就完全不用太过避着汗阿玛。
相反的,你若是给这件事安上汗阿玛的名头,以汗阿玛喜好仁名的性子,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你若是处处避讳汗阿玛,这件事做不成也就罢了,一旦作出成效,必然会引得汗阿玛加倍忌惮。他会觉得你是在邀名养望,图谋不轨。”
胤禛沉思了片刻,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那我明天就把这件事报给汗阿玛,请汗阿玛亲自下旨,组建道录司?”
八阿哥低眉一笑,突然冒了一股酸气,“你不想和二哥商量商量?”
但胤禛却突然叹了一声,有些落寞地说:“不了。以后我会慢慢和二哥疏远的,如果有要紧的事,再暗地理联系他。”
这一下,八阿哥也没心思争风吃醋了,急忙出言安抚,“四哥,这都是暂时的,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千万要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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