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诸位阿哥里谁最爱哭,这么说肯定是三阿哥。但若说谁最会哭,非五阿哥莫属。
就连心思最为敏锐,最善于探察人心的八阿哥,很多时候都分不清楚,五阿哥的哭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就在胤禛离宫的这段日子里,八阿哥在太后的寿康宫里,不知道被五阿哥坑过几回了。
他倒是不至于和小孩子计较,但每次都在长辈面前被五阿哥逗着玩,他是真有点怕了。
胤禛挑了挑眉,坏笑道:“那就要看八弟的诚意啦。”
“去你的!”八阿哥翻了个白眼,直接给了他一拳。
胤禛也不闪避,笑嘻嘻的任由他出气。
闹过之后八阿哥正色道:“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胤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八阿哥续上,示意她有话直说。
八阿哥道:“你是不是让人抓了塞楞额府上的管事?”
“没有。”胤禛无辜道,“我又不傻,直接抓了那管事,岂不是打草惊蛇?”
“所以你就让人抓了他的家人?”
“我那不是以防万一嘛。谁知道汗阿玛出手那么利落,根本就不用我多事?”胤禛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那天他让格鲁跟着那管事回家,暗地理把那管事的两个孙子都绑走了,为的就是万一塞楞额死犟着不肯认罪,就从那管事入手。
哪知道,康熙根本就不需要塞楞额认罪,甚至他连提都没提塞楞额半句,直接就用舆论鼓动朝臣,从岳乐这个源头下手,硬生生从安亲王府啃了一半的肉下来,把亲王府变成了郡王府。
安郡王府骤然失势,以往和他交好的那些宗室亲贵们,都忙着瓜分他们不得不让出来的利益。
就算有一两个担忧唇亡齿寒的,也不耽搁他们先把能拿到手的好处拿到手。
谁让安亲王府得势这么多年,府中子弟乃至门下奴才,在外面难免过于嚣张呢?
所谓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胤禛这里就尴尬了。
他让人绑了那管事的孙子,等于是走了一步废棋,而且这步棋康熙肯定是知道的。
若他就这么灰溜溜的把人送回去,在康熙那里肯定落不了好印象,对他日后的行事十分不利。
如今听八阿哥特意提起,显见是有相助之意。
胤禛赶紧把八阿哥爱吃的酸枣膏往他面前推了推,谄媚地笑道:“来,八弟,吃点心。”
八阿哥失笑道:“你可真是用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啊。”
他捻起那酸枣糕吃了一块,算是领了他这份侍奉,这才道:“四哥若是信得过我,就把那奴才的家人交给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