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那破寺僧的事件,让他对这种装神弄鬼,为自己牟利的事情深恶痛绝。
他当即就破口大骂,“这安亲王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值得他用这种法子替他老子攒棺材本?”
那赛楞额和法保一样,都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
可纨绔和纨绔也不一样,纨绔之间也是有等级、有派别的。
像法保这种外戚党,就和塞楞额那种宗室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双方相互看不起,相互把对方摆在鄙视链的底端。
实际上,他们都交集并不多,相互也不了解。
所以,从前的法保只觉得赛楞额不是个好东西,这是双方对对方固有的印象。
但要让法保说他不是东西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出来。
可是,如今法保知道了赛楞额干的什么事,就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
——这岂止东西?
干出这种事来,刮了都不多!
正在法保心头愤愤的时候,胤禛突然说了一句话,让他后颈皮一紧,脑子里立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胤禛道:“既然宅子里没有邪气,也没有阴气,咱们就一起给园子看看风水吧,说不定问题出在风水上呢。”
然后,他扭头对法保说:“法保,这件事可救药靠你了。”
“啊?”法保一惊,两个手掌心已经黏腻成了一片,额头也汗渍微显。
——他能说自己背的那几卷《易经》,已经全部还给周公了吗?
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四爷心目中,那点儿微薄可怜的形象,他也不能这样干呀。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排除心头的杂念。
很神奇的,只是片刻之间,他的心头就一片空明。
《易经》的内容分明没在他脑子里留下任何印象,但他却又很清楚地知道正常的风水该是怎么样的;有益处的风水又该如何调整;哪里挖池塘、哪里钉小人儿、哪里污血会破坏原本和谐的风水。
这一刻,一向不靠谱的法保,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引得钟道人侧目,心头暗惊。
——四爷身边果然是卧虎藏龙,连一个看似纨绔的人物也身怀绝技。
如果法保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不用看似,五爷就是个纨绔!
三人又花了两个时辰,把整个宅子的边边角角、花园池塘、每个房间的门窗方位,甚至房梁漆柱都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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