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了德高望重的智光禅师的话,又怀疑起阿克敦等人的用心来。
阿克登还有两张底牌在,所以一点儿都不慌。
“大人,这贼秃狡猾的很,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大人不如问问知客僧,这老贼秃的一切秘密,知客僧都知道。”
但智光和尚也不傻,他根本就不给知客僧说话的机会,便兀自辩解。
“大人,知客僧早就不服老衲不将住持之位传于他,说不定就是他勾结这些贼人,想给老衲安一个十恶不赦之罪,好谋夺老衲的主持之位。
只是这孩子常年清修,毕竟单纯,轻易就给贼人蒙蔽了。岂不知,若是老衲获罪,整个观音院岂有幸免之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说罢摇头叹息,一副为知客僧惋惜不已的模样。
只能说那只可僧是志光老僧一手□□出来的对于他的心情志光老僧太清楚了也太知道怎么拿捏他的弱点了。
果然,知客僧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立刻就反口了,“大人明鉴,小生不是有意陷害主持的。都是他们,都是这些人说,事成之后他们得钱财,小僧可以得到主持之位。大人,小僧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围观的百姓看向法保等人的目光更加狐疑了,有个别观音院的死忠香客是流露出了戒备之意,一起大喊:“请大人明察,莫要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平民百姓大多数都是盲从的,只要说的话稍微有点道理,很容易就能引导他们的情绪,用语言操纵他们为自己所用。
而智光和尚无疑非常精通语言的艺术,更加精通如何哄骗襄樊的百姓。
毕竟,他们之间骗与被骗的关系已经存续了十多年了,彼此早就都是熟手了。一方骗人骗得熟练,一方上当上得熟练。
“住口!”忍了一路的法保和终于怒了,“这些贼秃不但谋取钱财,还害死人命。你们竟如此是非不分,还为他们辩解,真是可悲又可恨!”
时至今日,法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许多人都说好人难做。
好人的确难做。
那种你明明是要救他们,被救的人却反过来帮着恶人咬你,说你是坏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作为一个决心跟着四爷弃恶从善的老纨绔,法保觉得自己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四爷又凭什么要受这种误会?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他有这种委屈的心理时,他的本质已经变了。
从前的法保是绝对不会在乎这些草民的死活,正因为不在乎,也更不会因为他们的愚昧而恼怒。
与其说他是因为被误会而委屈,不如说他是面对这群人时,恨其愚昧,怒其不争。
或许是他的情绪太过真情实感,先前那些跟着起哄的百姓不但立刻都闭了嘴,脸上还露出了讪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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