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是个机灵人,虽然胤禛只说了让他买酒菜,他却不会真的只买酒菜。
等他回来的时候,身后领了好几个人,不但有好酒好菜,还有上好的线香、蜡烛、香油等,还有剪好的纸钱并纸扎的元宝。
“四爷,您这是做什么?”两位鬼差嘴里嗔怪,嘴角却已经快咧到后脑勺了。
胤禛笑道:“两位大哥上来一趟辛苦了,这只是兄弟的一点小心意,你们可千万不要推辞。”
两个鬼差对视了一眼,鱼头鬼差低声道:“四爷应该也知道,如今的地府跟以往不大一样啦,咱们的差事也都不好办。唉~”
说着,摇头叹了口气。
“兄弟们的难处我都知道。来,喝酒,喝酒。”胤禛伸手一指徐怀远,嗔怪道,“你还愣着干嘛?快来给两位差爷把盏。”
徐怀远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铺路,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为两个鬼差执壶。
胤禛笑道:“我年纪还小,家里大人不让喝酒,两位大哥自便。”
“好说,好说。”
酒过三巡之后,胤禛才一脸心有余悸地说:“上次的阵仗,王六哥都跟我说了,我自己也亲眼见识了二郎神的威势。
别说你们的差事不好干,往上头数数,王六哥和崔判的差事只怕更不好干。再上头的诸位大王可是要直面关二爷和包大人的,到底如何,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听他提起关二爷和包公,两个鬼差只觉得心惊胆战。
“四爷说的也是。”鱼头鬼差道,“原本我的心里还暗暗埋怨两位判官不近人情,如今仔细想想,他们也是无奈之举呀。”
鸟脸鬼差也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关二爷和二郎神君突然下界,谁又能想到,大天尊好端端的会突然要清查地府?”
对于上界的神仙,他们也不敢口出恶言,只能像这样隐晦地抱怨两句。
胤禛叹道:“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鸟脸鬼差跟着点头赞同,鱼头鬼差却听出了些端倪,借着酒意笑问道:“像四爷这样的奢遮人物,还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怎么没有呢?”胤禛叹了口气,“两位大哥也不是外人,这话在你们面前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家里兄弟虽多,但一母同胞的却只有两个,偏我那弟弟命数不济,生死簿上写定了六岁夭亡。
家母将小弟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若小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家母也要去了半条命。我虽知生死有命的道理,却不知将来该如何安抚母亲?”
这两个鬼差早知道他对母亲孝顺,听了这话也不疑有他。
鸟脸鬼差沉吟了片刻,对胤禛道:“这生死簿上的命数都是天定的,鬼神就算是有再大的法力,也不能擅自更改。但这种事鬼神不可改,你们凡人却偏偏可以。”
“哦,此话怎讲?还请大哥细说。”胤禛眼睛一亮,急忙凑了过去,替他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