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结了。”杨慎淡淡道,“先别管得那么多了,把这趟差事办好了才能想功劳不功劳的。若是办不好……咱们大伙就凑在一起,想想怎么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挨刀吧。”
李成满心的亢奋骤然沉寂了下来,往日的冷静沉着也都回来了,“将军提醒的是,是标下痴心妄想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嘲一笑,“老子打了半辈子的仗,今天却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唬住了。这皇家的孩子,莫不是生来就比咱平头百姓的精?”
听他这话说得不像,杨慎皱了皱眉,斥道:“你少说两句吧,前面就是凹子山了。那山上的道士可是会邪术的,小心不留神儿栽个跟头,把命给栽没了。”
两人说着话,也不耽误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在靠近凹子山的时候,杨慎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影,瞬间就从路东蹿到了路西。
“什么人?”他的眼神骤然犀利了起来,挥手对李成道,“你带二十个人到那边看看。”
“嗻。”李成应了一声,点了自己的二十个亲卫,策马向蹿入路西的人影追去追去。
杨慎能看见的,他自然也看见了。虽然那人影只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踪影,他还是凭直觉追了过去。
路西有一片小树林,大约也就二十步上下。李成带着人马穿过树林,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觉得那人肯定是躲藏了起来,便吩咐道:“你们五人一组,分散搜捕,千万别让他跑了。”
一群人四散开来,搜寻了两刻钟,把整个林子都搜遍了,也没找到一个人。
李成啐了一口,骂了一声:“真是晦气!”
见散出去的人都回来复命了,他泄气的挥了挥手,“都回去吧。”便勒住马缰,带马而回。
忽然听见“吱——”的一声哀鸣,他坐下马匹的左前腿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李成神色一凝,急忙下马查看,却见一只浑身金毛,胸口带血的狐狸躺在不远处,正吱吱乱叫呢。
也不知道是他眼花了还是脑子昏了,竟然从一只狐狸的脸上看出了明显的哀求之色。
“这狐狸有古怪。”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上前两步,一把揪住狐狸的后颈皮,提起来挂在了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二十人回去向杨慎复命。
“将军,标下等并没有追到人,却捉住了这只狐狸。”他把那只狐狸举例起来。
杨慎怒道:“我让你去抓人,你却给我抓只狐狸回来,你是在戏弄我?”
“标下不敢,将军容禀。”李成便将这狐狸面露哀求之事说了,又道,“这只狐狸明显不是普通的野狐,属下怀疑他与那妖道是同伙,故而捉来交与将军发落。”
“哦?拿过来我看看。”
等李成把狐狸递过来,杨慎提着后颈皮仔细看了看,却见那狐狸就像一只普通的野兽一样,慌乱挣扎,连自己身上伤口崩裂,流了血都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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