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郎一片痴心,奴家铭感五内,今夜特来报蔡郎深情厚谊也。”佳人吐气如兰,湿热的香气钻入蔡生耳种,也钻进了他的心里。
而且,在这个时代,颜如玉说出这种话,跟自荐枕席有这什么区别?
蔡生本就因她的出现而神魂颠倒,听了这话如何不又惊又喜?
他差一点就没按耐住。
“这……这……姑娘这话可是当真吗?啊,是小生唐突了,姑娘莫怪。”
颜如玉嗔了他一眼,娇声戏谑道:“奴家只知晓蔡郎不是狂生,却没想到蔡郎竟然是柳下惠再世。”
那蔡生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了,但被梦中女神般的绝色佳人如此调侃,还是禁不住俊脸一红。
但他那一双大手可一点都不像他的脸一样容易害羞,不知不觉就在温香软玉上攀折起来。
两人一个心怀痴念,一个有心迎合,很快就打得火热。
半夜轻怜蜜爱,仿若不知餮足。
蔡生只觉神清气爽,搂着香汗淋漓的佳人便要相拥而眠。
但颜如玉却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柔声细气地说:“我虽与蔡郎相知相许,却不愿意见生人。蔡郎若认我是个知己,就请帮我隐瞒行踪。”
此时此刻,哪怕颜如玉说的是要蔡生的命,蔡生也乐意给他,更何况这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
颜如玉又道:“未免闲言碎语,蔡郎干脆莫要对旁人提起我。”
这也不是大事,蔡生也都答应了,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不对别人提起你。不过……”
蔡生难得地扭捏了起来,“日后你我还有相见之日吗?”
“那是自然。”颜如玉道,“只要蔡郎心里有我,对着《汉书》诚心惦念,你我自然相见有期。”
听她这样说,蔡生放下了心来,依依不舍地目送她化作一个寸许高的小人,钻进《汉书》里,消失不见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颜如玉,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蔡生十分信守承诺。
因而,两天下来,伺候的人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后来卢氏收拾书房的时候,虽然看出了些许端倪。但卢氏问起的时候,他坚持说只有自己一人在书房之中对月观书,书并不曾有旁人。
但纸怎么能包得住火呢?
正因纸包不住火,才有了颜如玉那一劫。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万事万物总有一线生机。
而颜如玉的劫难,也正是蔡生的一线生机。
只可惜,皮相惑人眼迷人心,纵然上天给蔡生留了一线生机,他自己不乐意抓住,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