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鄂伦岱撇了撇嘴,轻轻“哼”了一声,却碍于当下的环境,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法保,他从没进门开始,眼睛就往人家门楣、门框,照壁,花坛还有各处隐蔽之地瞟了。待那引路的小厮一走,他就立刻放飞自我,从肩上挎的布包里拿出了一面八卦罗盘。
“你干嘛呢?整这些花哨玩意儿?”
鄂伦岱正心里不痛快呢,见法保作妖,没忍住怼了他一句。
法保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态度瞥了他一眼,哼哼着说:“你懂什么?我是先测测这院子里有没有邪气。”
这罗盘可是他特意去五台山求来的,在文殊菩萨座前开光七七四十九日,名副其实的好东西。
鄂伦岱这小子,可真是不识货!
“你可拉倒吧!”鄂伦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就你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道行,还测邪气呢。当心邪气看见你这套行头,直接找上你。”
法保可是一点不怵,得意洋洋地说:“那正好,它来了,我就收了它!”
一阵唢呐声从大门口传来,容若仔细听了听,笑道:“民间自有高手啊,这曲《花好月圆》吹得颇得其中三味。四爷,新娘子来了,咱们出去看看热闹?”
胤禛道:“出门在外,喊我小四就成。”
三大一小又返回了大门口,那里早已经有人张罗着放了火盆,只等新娘子下轿了。
而问题,也就出在了下轿这个环节。
只见那描龙绣凤的大红轿帘掀开之后,竟然从里面走出来两位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新娘子。
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就连一路上跟着吹吹打打的帮闲乐人也都忍不住一顿,喜庆的乐声骤止。还是一声唢呐又起,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不过,胤禛凭着异于常人的听力,还是听见几个轿夫凑在一起嘀咕。
“我抬了这一路,也没觉得有多重呀。”
“就是,我也觉得里面就是一个人的重量。”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哥几个儿,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吧。”
他们这些帮闲的轿夫是经常给人家办喜事的抬新娘,新娘子有多重,只打眼一瞧高矮胖瘦,他们心里就有数了。
然后就根据这新娘子的身段,暗自合计一路上要怎么用力,才能最省力。
今天他们抬了一路都是一个人的重量,却从轿子里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怎么会不让他们心里发毛呢?
四个人一合计,赶紧去找了二管家,结了剩下的工钱就跑了。
胤禛微微眯了眯眼,低声问法保,“你那罗盘测出邪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