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是没有见过宜妃娘娘和德嫔娘娘的排场。宜妃娘娘也就罢了,德嫔娘娘不过是包衣出身,只因诞育了皇子,便有如今的尊贵。只要我儿来日也诞下皇子,那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好了,确定了,先前哭着喊着说的舍不得全是假话,王姑娘的亲娘,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还是又当又立的那种。
封三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暗道:你放心,有我在,既然我占了王姑娘的身子,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有皇子外孙了。
狐狸是可以和人族孕育子嗣,但那得是狐狸自愿的。若是狐狸不想,那就一辈子也不可能。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狐狸和人之间,有着薛定谔的生殖隔离。
生孩子是不可能生孩子的,但是进宫嘛,封三娘觉得很可以。
她正愁如今顶着这副躯壳怎么回到娘娘身边呢,王夫人这个要求真是瞌睡时送来的枕头。
而且,王姑娘所谓的未了尘缘,应该就是听从父母之命,进宫为妃为嫔了。只要她以王姑娘的身份进宫了,这因果也就还完了。
至于进宫之后如何行事,还不是任她发挥?
于是,封三娘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一滴珠泪自眼角滑落,脸上也露出了认命的神色。
王夫人终于松了口气,再次抱着她大哭,“我的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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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五天,胤禛便从南京回来的。此时康熙还没来得及祭祀明孝陵,自然没有和胤禛一起回来。
和他一起回来的,是前两天才从京城赶过来的鄂伦岱,还有赫舍里家的法保。
这几天,不但封三娘过得水深火热,胤禛也煎熬得很。而且,两人都是身与心双重的煎熬。
等马介甫走了之后,封三娘才想起来,自己可以托付他给胤禛传个信。
但人都已经走了,她再后悔也晚了,只能等康熙祭祀明孝陵回来之后,再做打算了。
再说胤禛随着圣驾一起进入了南京城之后,当夜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身穿绿衣,头上带着绿头巾的青年公子飘摇而来,落在了胤禛榻前。
“小阿哥,小阿哥,醒醒,醒醒。”
胤禛睡得正熟,却被无故吵醒,心里老不高兴了。
但是,这份不高兴在看见这青年的装束之后,立刻就化为了无限的同情。
——哎呀呀,这绿头巾都自己戴头上了,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这么自暴自弃呀?
他怕伤了这青年脆弱的自尊心,强迫自己不要把目光落在他的头巾上,好声好气地问:“这位公子,你是怎么闯进行在里的?”
要知道,天子车架,守卫森严。特别是在民心还不是特别稳当的江南之地,夜里巡逻的侍卫与官军更是多了一倍。
那青年负手而立,冲他微微一笑,反问道:“小阿哥还有心思问这个?这南京城就要大难临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