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怔,佟国维的眼睛最先亮了,“阿哥的意思是说,这女子是那贼人的同伙?”
如果他能把那窝在万岁爷面前挂了号的人贩子给抓住了,岂不是就能洗刷掉自己因妻妾相争在皇上那里留下的不堪大用的印象?
这个诱惑,对佟国维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那姑娘被佟国维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怯怯得低下了头。
庆复奇怪地看了佟国维一眼,“阿玛,您干嘛呢?刘姑娘都被您给吓着了。”
原来,在来的路上,心思缜密的夸岱就已经问出了这姑娘的姓氏。
至于庆复,他是想不到这些的。
佟国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有了和佟国纲一样的想法:手好痒,好想打儿子呀!
胤禛忙道:“郭罗玛法误会了,刘姑娘不是人贩子,而是受害者。真正的人贩子,鄂伦岱舅舅已经派人压过来了。”
“没错,就在院子里呢。”鄂伦岱说着,出去叫人压了过来,就跪在门外,“阿玛,叔父,就是这对父子。”
看着他们俩身上淋漓的血迹,佟国纲心里有些膈应,柔声对胤禛道:“阿哥,这件事就交给奴才们去办吧。”
胤禛又没有攒功劳的意思,既然是在佟府碰上了,那就交给佟家去挣这份功劳了。
因而,他只是叮嘱了不可以将这俩人身上的黑狗血洗去,就丢开手不管了。
至于受害人刘姑娘……
庆复问道:“刘姑娘,你需要沐浴吗?”
“多谢小公子。”刘姑娘行了一个汉家礼节,“只是奴家身中邪术,这狗血须得在七窍中待够十二个时辰,才能彻底破解掉。”
自从大意被拐之后,她跟着这对父子走南闯北三四年,对于他们所谓的法术,耳濡目染的,也精通了几分。
胤禛沉吟了片刻,对佟国纲道:“那这位刘姑娘,就拜托大郭罗玛法安置了。若是她想回家,就送她回家;若是她不想回家,就给她安排个好人家,送她一副嫁妆打发了也就是了。”
至于把人留在佟家这个选项,胤禛根本就没提。
虽然这位刘姑娘在被拐这件事上是受害者,但却并不是所有的受害者在道德上都是完美的。
胤禛从不要求受害者在道德上必须完美无缺,但也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给额娘的娘家人惹上一个潜在的隐患。
佟国纲在暗暗感慨之余,突然醒悟过来:既然阿哥的心思如此周密,又怎么可能会想要学鄂伦岱那逆子顶撞生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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