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的手再向上攀, 不自禁摸到那条突出的线。
治疗太受罪, 纪岑安瘦了不少, 一摸上去就能清楚触及。
皮肉之下的骨头都硌手, 瘦得过分。
出国前都不这样,换药时瞧着都还行,没到皮包骨头只剩一具骷髅架子的程度,可摸到却不是那么回事。
纪岑安说:“待会儿下楼走两圈。”
南迦答应:“可以。”
“到下面透透气, ”纪岑安故作模样, 佯装无聊, 强行转开话题,“屋里躺了大半天,楼上太闷了。”
南迦说:“天黑了去,医生给你换了新的药,等下得取上来。”
纪岑安接道:“让护工去取。”
沿着肩胛骨向下,指腹停留在腰间最窄的那一截,南迦下意识揪着衣服轻轻刮擦,红唇绷直,犹豫了半晌,颔首:“也行。”
半是忽悠地拉开南迦,纪岑安不给碰后背,只让环着自己。
“背后还痛,搂腰上。”
信以为真,南迦谨慎问:“背后哪里?”
胡诌是肩胛骨下方,纪岑安张口就乱编,借此又再转移南迦的注意力。
南迦果真上当,以为是伤口还没愈合。
纪岑安煞有其事说:“能忍受,不是特别恼火。”
南迦拧眉,第一想法就是要叫医生,可被纪岑安拦着。
“用不着,不是大问题。”纪岑安说,又耸动两下肩膀,“应该是躺的时间久了,没事。明早医生还来的,到时候让看看。”
南迦很上心,执意说:“医生就在外边,现在就看看。”
纪岑安耍赖似的改口:“好像不痛了。”
抬眼瞅她,南迦这才迟钝回过神来,发觉这人在讲假话。
脸皮厚得可以,没事人一般,纪岑安语气温软:“刚刚有一丢丢,但是现在还好。”
看出她的花招,南迦稍稍拽她袖口,面色正经,还是问:“真的不痛了?”
纪岑安:“应该好了。”
不管真假,南迦都不拆穿这人,神情郑重地说:“转过去,背对这边。”
纪岑安问:“怎么?”
“我先看一眼。”南迦关心轻语。
只得照做,纪岑安愣了愣,自知有些过了,欲解释。
可惜南迦不介怀,重点不在这上面,没生她的气,坚持要她转身。
拗不过南迦,纪岑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解开扣子,拉拉领口,褪衣服到胳膊上搭着。
门早都关上了,这次是锁了的。
一条缝都没,遮挡得很严实。
她们站着的地方远离窗户,处在视线死角区域。
纪岑安侧侧身子,懒得装出忸怩的假样,大方让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