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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责怪,也不如早前那般争执,南迦搂住她的脖子,动了两下,摸索着上去,用鼻尖磨磨她的下巴,再是红唇落她嘴巴上。

纪岑安容许了。

“你不在纪家,也不在北苑。”南迦讲道,“我找过你几次。”

没有合适的措辞,纪岑安嗫嚅。

摸上她的唇,葱白好看的手指抵上来,南迦低低呵气,不需要无用的安慰,轻语:“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么……”

第96章

婆娑的树影浮动, 与高楼之上的落寞光景遥相映衬。

城市的后半夜长寂,锈迹斑驳的路灯迎在闷燥的热风中,垂下的深色斜杠往前延伸, 没入不见尽头的小道里。

交谈到这儿就戛然而止,没更多的了。

揉皱的被子最终还是掉落地上, 堆在床脚,叠成乱糟糟的一团。

纪岑安平躺, 沉进过往的浪潮里,久久缓不过来。

曾经种种, 后事种种。

那会儿就没分清的隔阂终于摇摇欲坠, 横亘其中的高墙分崩离析,猝然坍塌,只余一地不堪的狼藉。

南迦蒙住纪岑安的双眼, 手盖上去。

纪岑安张张唇, 湿润的浊气传渡给对方。

这晚亲了许多次,那不是最后一次。

纪岑安又扣住南迦的手, 所有无力的迟来回应都化作虚妄,然后生出一股子拧巴的执念。

南迦顺着,都依从, 也彻彻底底的,归属于这人。

她唤她:“纪岑安。”

没有应答, 又再是患得患失地抱着,耳边细细低吟:“纪岑安……”

……她是她的。

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那个卑劣无耻的人早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抹不掉, 无法消散, 渐渐就成了刻在骨子里的印记。

恨意是不可自控的念想, 食髓知味的爱与欲也是。

不过一念之间。

当年人去楼空的住处落灰,属于纪岑安的房子上了锁,一道大门高高伫立。

到后来,上锁的门解开,但已然换了新的房主。

很多东西表面没变,可内里早就大不一样。

像桌上放久了的果子,外表鲜艳完好,其实表皮之下已经被侵蚀,正在瓦解腐烂。

勾起南迦的脸,纪岑安低低说:“看着我。”

南迦仰头,深沉的眸子片刻失神。

天儿降温了,渐渐起了薄雾。

高楼外的墙体染上潮湿,如白纱的水汽升起,笼罩在四周,越来越浓重,直至吞没旁边的大楼,吃掉一大半。

江水波澜平平,翻腾的浪较小,离得远听不见那边的响动,只能瞧见朦胧昏色里的隐约外形,以及粼粼的波光。

纪岑安捏着南迦的喉颈,用指腹磨了磨,扼住南迦的致命脆弱。

强硬而不失温和,既如当年一般,掌控欲十足,又护着南迦,拢她在身前。

南迦微仰起上半身,一脸清冷,带上惯有的凉薄孤高,忍耐她的触碰,两瓣红唇张合,似渴水的鱼儿向着她的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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