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南迦红唇翕动,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可却忘记要讲什么。
本是拒绝的话,到底讲不出来。
纪岑安抬起头,脖子拉出一条好看的线,明知故问:“怎么?”
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瞧见那张比之三年前变得更为成熟的脸庞,抚摸她的侧脸轮廓,南迦闭了闭眼,须臾,还是作罢了。
“没……”南迦说,“不怎么。”
纪岑安佯作不动,嗯了声,回道:“趁现在歇歇,别去想那些。”
南迦朱唇轻启:“没想。”
纪岑安说:“就那个样,不行就算了。”
南迦:“不能算了。”
停顿了片刻,纪岑安说:“有时候其实也没必要。”
南迦缄默,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这趟浑水本是不必掺和的,真不行了,及时止损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斗不过裴少阳他们,顶天了公司破产,以后会难混,但不至于过不下去。再不济,南迦还有别的方面可以兜底,南总有才能,可以不局限于Z城这块地方,她有其他出路。
纪岑安没把意思讲透,能懂就差不多了。
“不能往前了,还可以往更高的地方去。”纪岑安低语,为南迦理理领口,将其合拢。
南迦不吭声。
惯能开导人,纪岑安张口就来:“可以有多的选择。”
南迦不听这些,略过了。
也不强求,纪岑安只是随口说说。末了,挨近把唇印在南迦锁骨那里,盖章似的碰碰,小心又稳妥。
南迦嘴角平直,不为所动。好半天,等纪岑安退开了,南迦才反应过来了一般,后知后觉回复先前的:“没有了。”
纪岑安扬起脑袋,和她对视。
南迦重述:“没有别的选择。”
“不是一定要一个方向走到头。”纪岑安说,忽然间比谁都懂大道理,“有时候可以不那么累。”
南迦却固执:“不。”
纪岑安搂她腰背,摸上那窄窄的一截。
揉揉纪岑安的脖子,力道有些重,南迦伏低上身,几乎与纪岑安唇挨唇,缓缓道来,还是那句:“不行——”
不争辩,仅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提议。
纪岑安指腹刮擦两下,磨了磨南迦腰际的衬衫布料,直到将那一块揉皱为止。
按在这人嘴角附近,南迦不多余解释,后一刻就含住纪岑安的上唇,借着月光抵靠住她,让她接纳自己。
木质地板平整,纪岑安还没做出更多的举动,等缓过劲来,人已经又躺着了。
夜色越来越深,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水。
江边的晚上静谧,偶尔能听见风吹的声响,但不如市中心那一片车来车往的,总还是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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