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睿勉为其难解释:“明天是他爹妈,还有阿冲她爷的忌日。”
纪岑安愣了愣:“一起?”
“一天死的,肯定一起。”陈启睿说,独自待这边闲得发慌,好不容易来个活人,便话多地讲讲。
江添家九几年开旅馆的,做小生意,阿冲她爷当年就在江家旅馆里打杂补贴家用。后来有一天晚上小旅馆无故失火,江添爹妈和阿冲她爷就一块儿烧死在里面了。
那次死的还有到镇上祭祖的一家三口,一对年轻夫妻加一个襁褓之中的奶孩子,反正挺惨烈,一个都没活下来。
二十几年前的变故了,那会儿江添才出生不久,要不是当晚他被父母送到还活着的奶奶那里,交给老人家照看,保准也早就夭折了。
陈启睿三言两语讲得没头没尾的,细节方面不提,大致说一嘴。他把箱子丢给纪岑安:“接着。”
鬼使神差的,许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加上心里无缘无故的烦乱,纪岑安又问:“老家在哪儿?”
陈启睿反问:“怎么?”
纪岑安说:“问问。”
陈启睿说:“你肯定没去过,一破地方。”
心里有种古怪的直觉,纪岑安执意:“哪个破地方?”
吐出一口白气,陈启睿夹着烟:“高桥镇。”
早前阿冲他们一直说是Z城本地人,讲得比较笼统,从未提过这个地名。
听到耳熟的地方,还是上次去过的,纪岑安顿住:“你们和张林荣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
陈启睿挑眉:“你知道张林荣哪里的?”
纪岑安扯谎:“在酒吧听张林荣说过。”
“算是,”陈启睿点头,“不然也不会去他那里打工。”
很多事本来就有关联,都是有原因的。不过都是无关要紧的琐事,纪岑安一个外人,大家也不可能刚认识没多久跟她提这些陈年旧往,何况是这种天灾人祸的意外,讲了纯粹是徒添伤心。
也就现在混熟了,加上俩当事人不在,陈启睿才多嘴瞎咧咧,他抖抖烟灰,看向盒子:“这什么?”
纪岑安搪塞:“朋友送的礼品。”
陈启睿不信,当场嘴毒地拆穿:“我就这么好糊弄?”
纪岑安不辩解,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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