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店外的街道又昏沉了一个度,马路中央来去的车子更少,附近几乎连人影都没了以后,套房里的明亮才溺进黑暗中,逐渐沦为夜色的囚徒,倏尔被吞噬殆尽。
经历了那样的口角,虽然没大吵大闹,期间还算“温和”,可今晚真没能聊的了,交谈无法进行,还是各自冷静一夜为好。
即使于事无补,但总比继续撕开皮肉弄得血流不止强点。
天边的银钩朦胧,忽明忽亮的星子稀疏四散,零落地点缀着天幕,或陷进云层里,或飘动到深色的空处。
昏黑裹挟理智,辗转反侧一阵,后面就只剩一片漫无边际的沉寂。
翌日清晨,天晴,万里无云。
随行的秘书助理团天刚亮就起床行动,按工作进程做事,先为今日的计划打准备,再是分头划任务,这两个负责接洽孙铭天一方的事宜,做好相应的规划布局,那两个再根据Z城本公司的安排为这边进行打理,有哪些变动,怎么处置,需不需要对老板的行程进行适当的调换,等等。
小团队搞定了一切,蒋秘书再汇总收集,八点左右就抱着一堆东西过来,把有用并需要的点传递给南迦。
此时纪岑安已经走了,不在沙发那儿,回了自个儿的套房。
哪个时候走的,无人知晓,南迦同样不清楚。
蒋秘书顺便将早饭叫来了,细节处理非常妥当,周到且省心,喝哪种咖啡都无需南迦亲自叮嘱,蒋秘书都有数,甚至纪岑安那边都传唤了相应的服务。
昨晚发生的事,全部内幕,蒋秘书他们毫不知情,哪里知道她们之间的隐私,一个个还当是昨天那样。
两位当局者也绝口不提,对于夜里的经过,随着天亮就与夜晚一并消散了,不留半点痕迹。
——以上是对外,而内里间,隔阂不会消退。
孙铭天他们那里还有一些活儿,需要收收尾,但不归纪岑安掺和了,顶多是南迦出个面,别的一律交给下属去办。
白天还有几个地方要去,她们出去一趟,早上外出,下午很晚了才回来。
本来的日程中没有这项,可出于昨夜聚会上的岔子,南迦还是带着纪岑安专门拜访了其中两位老总,临时更改计划,登门“寒暄探望”,尽一尽合作的情分。
这期间,孙铭天又派人送了几份礼品过来,可谓细致热情,待客之道甭提多体贴了。
其中有一份礼品还是特地为纪岑安准备的,是一块镶钻的古董表,奢侈品,价格不便宜,根据纪岑安的喜好送的。
纪岑安往些年里就喜欢收集这个,爱好不多,这勉强算是一种。
老狐狸有够精明,昨儿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不拿出来,偏偏等她们出去见人了,才让孙家的管家送来这堆东西。
管家转告这边,尤其带话给纪岑安,说是孙老头儿很喜欢纪岑安准备的山水画,劳烦纪岑安费心了。
其实山水画是南迦的手笔,只不过送出却是以纪岑安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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