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搭在边上的毛巾拽进水里浸泡, 南迦半靠着, 不看纪岑安一眼。
艾加,纪岑安那个公司的名字。
“伍奕铭对你挺忠心,比其他那些要强点,很有坚持。”南迦说,“他到我这儿闹了一回,有天下午拎一把刀子上来,到办公室门口堵着不走。”
小五愤青性子,过于冲动要强,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纪岑安嘴巴翕张,怔忡半晌:“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南迦说,“只是要挟所有人,不准我接手艾加。”
纪岑安问:“他伤你了?”
“没有,”南迦轻飘飘回道,无关痛痒似的,“他是想自杀,用这个当威胁。蒋书林送他去的医院,手腕上割了两道,没死成,救回来了。”
纪岑安错愕,不知道小五会那么极端。
南迦说:“打电话让他家里人过去了一趟,把他带走看着。”
纪岑安喉咙发紧:“伤得很重?”
“不清楚,交给蒋书林处理的,详细情况他没告诉公司一方。”南迦轻声说,并不在乎一个小角色的死活,回忆了下,“大概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后面就没再见到过。”
纪岑安说:“小五出国了。”
南迦问:“邵予白告诉你的?”
“是。”
“她消息倒是灵通。”
心里莫名揪住了一个真相的尾巴,纪岑安又问:“为什么?”
南迦转过头,眸子微动,望向她。
纪岑安说:“他为什么选择出国?”
使打湿水的毛巾沉到腿上盖着,南迦懒得费口舌解释,反问:“你觉得呢?”
答案一目了然。
就是纪岑安猜测的那样,与这边的公司有关,有外力从中作梗,逼走小五以绝后患。
南迦轻声道:“他是不稳定因子,不能留着。”
“老蒋呢,他又哪里不对?”
“公司要设立分部,他带头不支持,认为决策有问题,打算带着手下的成员离开,我就成全他了。”
“只是这样?”
未有半分愧疚之情,南迦语气淡漠:“还要怎样才可以?”
纪岑安对答不上来,给不出具体的指正,没那资格。一番话冲击力挺大,和听到邵予白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她好看的脸渐渐变得凝重,不似听到邵予白离间时那样能可观地对待,沾湿的手悬在浴缸上,往下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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