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不信:“一个小时前你们还在路上。”
“嗯,当时是。”
“讲清楚,怎么回事?”
纪岑安不讲实话,只道:“没怎么,过来看看,今晚不想走。”
面对这位的不计后果,南迦俨然有些生气,语气也很重:“所以就这么闯进来了?”
“不是闯,从后面上来的。”纪岑安解释,“避开了前面那些人,没被发现,放心。”
摸不准这人的善变,南迦不免愠怒,可未立马发作,近乎咬着牙低声说:“之前讲过你不能留下,见完面就得走,你又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
“纪岑安!”
气氛不大愉快,见面就争执。
饶是南迦一贯处变不惊,平时总以稳重成熟的那一面示人,可眼下还是被气得够呛。
纪岑安现今的行径太没脑子,不按要求行事,一意孤行打乱本来的布局,明显就是胡来,被今晚订婚那一出插曲气昏了头。
南迦了解这人的本性,心知肚明纪岑安为何折返,但委实没想过她这么能作,竟什么都不顾就任性而为之。
比当年还执拗,以前起码讲点道理,知道哪样的场合表哪样的态,现在却很是莽撞,身上那股偏激的狠劲儿更甚。
纪岑安仍是那阵仗:“今天不想下山。”
使力抽出手臂,南迦抵着她肩膀,说:“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谁让你回来了?”
自知做得不对,的确有错,纪岑安不辩解,随便下边的女人训斥,过一会儿才捏住南迦的下巴,让正面转向自己,似是听不懂南迦的生气点,神经质讲道:“徐家那几个不也没走,其他人还在。”
南迦扭开脸:“他们是客人,老太太让留着的。”
“徐行简也算?”纪岑安问,执意把她转回来对着,再伏低些身子,几乎快碰到她的嘴角,“他住哪里,隔壁,还是楼下?”
南迦不回答,不与之较真。
这种事也说不清,掰扯不明白。
纪岑安挺来劲,鼻间的热气轻轻的,齿关再张合一下,呼吸就有点急了。
“他也住三楼。”纪岑安笃定,看南迦的反应就猜出来了。
身体像被钉在床上,动弹不得,南迦的气息亦有些不平稳。她真来火,先前在楼下被这位挟持都还能维持住理智,始终克制冷静地应对,但现在不行了,冥冥之中宛若又有了曾经被纪岑安逼到忍无可忍时的脾气,矜持不复,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很久没这样过了,只有当初才如此。
透过模糊的夜色,南迦盯着纪岑安的脸:“离我远点,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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