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这才想起来,迟疑须臾,转而问陈启睿网吧如何了,娃娃脸的工作有事没。
陈启睿说:“哦,那个啊,江添自己辞职了,也没干了,没啥影响。”
江添,娃娃脸的名字。
纪岑安长眼一抬,看向他。
还是被触动了,以为是自己导致的。
但很快,陈启睿不甚在意地解释:“那个工作本来也不咋样,他只是打暑假工,挣点学费,以前跟你一样,临时工,没课的时候才过去守着。”
江添还在读书,是附近某所大学的大三生。因为家庭压力和诸多方面的问题,他是中途休学再重考的高中,23岁“高龄”了才读上大学,如今和纪岑安同龄了,却还在边打工边供自己的读大学。
纪岑安不晓得这事,一直以来都当江添是早就出校园进入社会的那种,江添和网吧里其他同事也没讲过这些。
不提江添是哪个大学的,陈启睿接道:“他已经新找到工作了,在他们学校的饮料店上班,待遇比网吧好点。”
纪岑安嗯了声。
陈启睿说:“那边好像缺人,最近招工,要找几个长期工。”
讲完,又瞥了瞥纪岑安,意思不言而喻。
纪岑安睨向他,“你不是调酒师?”
“做饮料又不难,简单多了。而且那边工资待遇还行,一般员工实习期就给四千,包两顿饭,干得好,长期做下去还加薪。”陈启睿说道,吊儿郎当地靠着墙壁,一只脚往前伸伸,故意踹小宇的屁股墩子,逗小孩儿玩,没个正形。
有意把条件都讲得明明白白,不止是陈述,也是说给某人听。
某人能领会,淡漠拉开挨欺负的小宇,半晌,说:“等会儿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陈启睿应下,倒是仗义。
他们都不是话多的类型,站一块儿讲什么都没啥趣味,拉动不起来。
纪岑安自觉和陈启睿不熟,轮到该自己到手术室那边去了,放下小宇就要走。
陈启睿犹豫不决地叫住纪岑安,忽而从衣服兜里摸出一把糖,塞纪岑安手上,不自在说:“她中午都没吃东西,你带这个过去,让她吃点。”
那把糖一看就不错,不是劣质东西,但大热天的在兜里揣太长时间了,都有点化了。
纪岑安狐疑,不懂他的操作。
陈启睿流里流气摸摸鼻头,拽得二五八万地说:“给小宇买的,他没吃完,留了些剩着,我也没买别的东西,凑合着吧。”
没空戳穿他,纪岑安收下糖,转到手术室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