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佣人过来,对赵启宏说:“徐先生来了,到这儿找南总。”
赵启宏摆摆手,“现在不行,把他打发走。”
佣人领会,机灵听从。
赵启宏突然将其喊住,迟疑两秒,改口道:“算了,我去应付他。”
第28章
局面横生枝节, 一出岔子打得两路人马措手不及,所有行动都为时已晚,回转不了, 一概无济于事。
纪岑安做足了准备, 耍得大伙儿团团转,走前布置得这么周全,用乱七八糟的幌子迷得他们昏头转向, 基本没落下任何有迹可循的线索, 短期内要再找到她堪比海底捞针, 机会渺茫。
这位太能玩弄人心了,到底是打小就混到大的, 把戏层出不穷,自始至终闷不吭声的, 几个小伎俩就骗过了全部暗中的眼线, 直到跑远了这边才迟钝知觉。
也不怪各方眼线太蠢笨, 反应慢, 主要是实在防不胜防, 纪岑安近期的行径过于具有欺骗性了。
新买了粮油米面, 续交房租, 有条不紊地工作, 昨晚也照常洗了衣服挂阳台上晾晒,甚至丢在网吧的那个挎包里, 还装着她在网吧顺手拿走的饮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脱身出走的, 反而透露出会长期留守Z城、死扛坚持的决心。
可纪岑安偏生就是没影了,几个小时内就踪迹全无。
正如纪家出事那会儿, 各路老板老总上门追债, 将其控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纪岑安表面上也肩负起了担子,变卖名下的个人财产填补部分空缺,一方面义不容辞做好了有关底层员工的安抚和后续处理工作,先把那场局里的无辜小角色安置妥当,乍一看还挺有责任心的;可另一方面,她又忽悠得那些有厚实底子的大债主不着东西南北,趁全局崩塌前就火速消失,毅然决然离开。
赵启宏对三年前只是一知半解,不清楚全过程,但明白该怎么做。
寻不到人,可也不能放徐行简进来添乱,只好把人堵外边,借口南迦有事外出不在,让徐行简吃闭门灰。
这趟是有事而来,徐行简不大愿意无功折返,但最终也无可奈何。
相较于此处的表面勉强能维持住安宁的假象,另一边的中心区高楼内部就没这么平静了。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慌了神的郭晋云几近连滚带爬往表哥那里奔,一改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无用废物模样,拦都拦不住,非要闯进办公高楼顶部的豪华大平层里,心惊腿软地找到正在和得力下属谈工作的裴少阳,面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哥俩有一些时日没见过面了,难得遇上一次,旁观的下属还有点惊讶,对这个领导的纨绔亲戚的到来感觉诧异。
但裴少阳泰然自若,二话不说,抬手晃了晃,暗示下属出去,然后与郭晋云单独聊聊。
之后是郭晋云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出来,他英俊帅气的面容上赫然多了一道红色的巴掌印,比上一次在会所里挨的打还狠,被扇得嘴角出血眼冒金光,走出几步路还差点站不住,身子甫一歪斜就险些摔了。
公司里其他员工纷纷侧目,被这阵仗吓到了,可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一个个离得远远的,有意瞥了瞥便赶紧挪开视线,连忙屏声敛息忙手上的活儿。
城里的动向纷乱,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数小时后,快晌午之际,一路西行的面包车终于在一所露天车站停下,赶在午饭前抵达终点站。
一车人下去,给钱,至此分别。
司机夫妻到这儿了还在叨咕价格的问题,揪着钱多钱少不放,收票子时一定得让四位乘客加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