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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烫伤影响不大,托抹药处理的功劳,后夜里只有点轻微的灼烧刺痛感,但今天起床后并未更严重,等清早重新再上一次药,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痛了。

阿冲给的药膏很有效,不然伤口虽小,一旦破皮或怎样,多少还是会遭点罪。

陈启睿瞧见了纪岑安的所作所为,后一刻就转过脑袋佯作眼瞎了,破天荒不怪声怪气挑衅找事。

张林荣今天来得早,已经在后厨教新员工如何上手,响亮的大嗓门隔着一道厚实的墙壁都能清楚听见。

死胖子耐心不足,教到一半就开始满嘴开骂,一会儿指出新员工手脚笨,一会儿斥责人家脑子不好使,教了几回都记不住。

新员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骂成这样都不敢回嘴,生怕老板一个不高兴到手的工作就吹了,于是老实闷头做事,听指挥让咋样就咋做。

小老百姓也是艰难,这么一份破烂差事,钱少辛苦无福利,待遇只比端碗上街好点,可为了生计却只能忍气吞声干下去,否则之后连挨训的资格都没有。

三四千块对于普通人家算是不少了,又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如果能力、学历两不沾,那也没多大选择的余地。

纪岑安没进后厨,直至张林荣出来了都还在吧台那里打杂,漫不经心磨洋工。

张林荣也不拐弯抹角,见到她就直言:“明天做完就不用来了,另谋高就吧。”

接着还添了句:“明晚你要是不想来了也可以,我们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爱去哪儿横就去哪儿,我是伺候不起了,赶紧走。”

市侩小人的嘴脸毫不掩饰,就差把“嘚瑟”俩字刻额头上,终于不装了。知道纪岑安还没找到别的去处,有意提前辞退她,哪怕新员工还没完全掌控后厨,仿佛这么做就能解心头之快,是狠狠报复了她。

可惜纪岑安对此没有太深的感触,已然料到了,不仅毫无波澜,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张林荣这点小伎俩压根不够看,经历过更下作的,相对而言他的行为就是无关痛痒,对纪岑安造不成丁点实质性的伤害。

径自做事,纪岑安仅仅转头看了眼,以示知晓了,随后侧身进到后厨,系上围裙就准备按照订单炸小吃。

晾张林荣在那里,仿若对待跳梁小丑,当其比空气还不如。

张林荣俨然是犯贱,一拳打在棉花上,唱了半天大戏也没个观众看他表演,蹦跶那么久反而是白费心力。他以为纪岑安至少会有些许表现,向他服软低头,要么就是生气,最不济也会担忧一下子之后的生计,孰知都不是。

纪岑安比死水还平静,怎么刺激都没用。

给对方添堵不成,张林荣反倒气得咬牙,一张肥脸都颤了颤,那双绿豆王八眼眯成只有米粒儿那么大点,险些一口老血出不来活活憋昏倒下。

他心胸比针尖还小,死记仇,朝着纪岑安的背影咕哝了下,不屑轻斥:“天天板着个要债脸,晦气的东西。”

纪岑安听不见这些,还留在外头的陈启睿倒是一个字都没落下。

陈启睿也不帮腔,谁那边都不站,闻声只咬着没点火的烟嘴嚼了嚼,意味深长地往后厨的方向看了下。

临到下班那会儿,破天荒的,陈启睿丢了包拆过的烟进纪岑安怀里,连带着打火机也塞盒子里,什么都没说,不告知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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