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是欠你们的,请了个祖宗回来,妈的……”
……
不过骂归骂,到底还是没敢讲得太大声,嗓门是压着的,嘀嘀咕咕的。
酒吧里的音乐还放着,纪岑安也没听清楚多少,只看到张林荣嘴皮子飞快地张合,勉强听到了“祖宗”的那句,明白这是在骂自己。
纪岑安面无表情,收到票子了,直直冷声道:“你再讲一遍。”
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仅是平静沉稳的陈述,但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张林荣没种,抬头看看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纪岑安,自知踢到钢板上了,硬是挤不出适才那些原话。他没声了,憋得脸上的肥肉都抖了抖,可终归不敢如何。
这欺软怕硬的孬货晓得纪岑安不好惹,真逼急了她什么都干得出来,瞬间就哑炮了,对其充耳不闻,佯作耳背没听到,转身就朝着阿冲和陈启睿一顿臭骂,训斥他们干活不积极,故意偷懒。
另外两个都是不怕被骂的,阿冲偷偷使了个眼色,暗示纪岑安不要在意,让快走了。
没必要跟这种人闹心,纯属浪费感情,不值当。
纪岑安一语不发捏着钱,许久,将七十块钱单手揉成团塞包里,最后还是只身下楼出门。
快七月中旬了,气温明显比前段时间高了一大截,出租屋里必定比之前更难熬。热意弥漫在空气里,缓慢直达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翻来覆去地搅弄。
因着过于疲惫,纪岑安进屋后都没洗漱,直接倒床上就躺着。
这个夜晚注定不好受,很难平息下来。
后一天是暴晒气候,晴天,晌午38℃的高温晒得地面都发烫,再高一点都可以煎鸡蛋了。
纪岑安汗水淋漓地醒来,从床上坐起后,浑身都黏湿不舒服。
这般处境实在遭罪,也就她能捱得住,但凡让个不能吃苦的来,估计热昏过去都多少次了。
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该“享受”还是得“享受”再这么下去也不行,指不定哪天就中暑咽气了。
傍晚前,纪岑安出去了一趟,从旧货市场淘到一个十几块钱的二手破风扇回来。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哪个时候的老古董了,瞧着也不是近些年才有的。老板说是什么国产老牌子,质量好还能用,其实就是报废的垃圾,丢大街上都没人捡,除了她没人会买。
纪岑安运气不错,破烂风扇还是管用,虽然风力不够大,但至少能凉快些。
过了一夜,会所的经历渐渐被凉风压下,至此就又一次翻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