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抖得厉害, 带着理智回神前的最后一分挣扎:你说我外祖没有谋逆,可有证据。
萧润眸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 凝了她片刻后, 忽而极轻地笑了一声。
不想公主竟糊涂至此?为了信陆执, 连是非曲直都不顾了?
她不答话,唇瓣抿得发白。
若余骁真有反心串通赤赫,赤赫这些被安插在南郑的暗桩怎会不和他呼应往来?九公主,我们这些关在刑部大牢的赤赫族人,就是证明此事最好的证据,萧润扬起脸一笑,可惜,我们都要被处死了。
九公主,若由你呈上与申案文书不符的验伤书,按照规定此案必定要重新审过,届时我们这些人自然愿拿出铁证,钉死陆执身上的罪,帮公主复仇。
见江念晚抬起眼死死盯着他,萧润放松笑道:没错,我确实为自己考虑更多,能多活一日算一日嘛,若能拉上一个我也甘心些。但公主可也考虑清楚了,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但若公主不尽早决断,你外祖的清白就将随我们
他干裂的唇扯了下,将字咬得极重。
一起下地狱了。
还是说,九公主宁愿让自己的外祖和母妃背负一世的恶名,也要继续爱一个手上沾血的仇人?萧润垂眸盯着牢室中阴湿脏污的草席地面,语气嘲讽至极,真是感人啊。
铁门忽然被拉动,江岑宁在外侧低声:可说完了?来人了。
见江念晚站在原地不动,江岑宁皱眉上手拉她。
你若没听够也不要害我,快走。
别傻了九公主,回头吧。
萧润动了下手腕,被枷锁磨出些许鲜血来,他眉头轻皱了下,任着那血一滴滴坠下去。
牢室中的烛火微弱,一晃一晃的,映得他腕间那颗显眼的红痣比血还显眼。
他看着江念晚,忽然神色极温柔地笑起来,像是最忠诚的劝告。
我的耐心也有限,只能给公主五日时间。
江念晚似乎听见了,没有答话,只垂着头,神色埋在阴影之中。江岑宁一边推着她出去,一边回眸瞧了眼萧润。
萧润凝着她,薄唇动了下。
江岑宁犹豫了下,随后动作很快地从袖口拿出一小粒药来,顺着牢室铁栏的空隙掷进去。
深色的小药丸滚落在脏污的草席上,最后轻埋在一个缝隙之中,很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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