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父皇怎么肯突然下旨,原来是你亲自去求的呀。小姑娘略带骄矜的声音回荡在镜玄司中,歪头瞧着陆执。
陆执轻笑认下:是我亲自求的。
江念晚轻咳一声,抬起眼睛瞧他:怎么这么懂事呀。
陆执衣袖下露出半截发带:收了公主的定情信物,不敢不尽心。
江念晚小脸一红:谁说这是定情信物啦?
不是吗,陆执回身瞧了一眼内室,温声道,我还为公主备下了回礼。
江念晚飞速改了口吻,我现在觉得,也可以是。
镜玄司的内室中有不少精美箱奁,堆叠在一起,十分拥簇。
怎么这么多礼箱?江念晚惊呼出声。
我不常回府,一些官员就将贺礼送到了镜玄司。陆执应道。
江念晚神色复杂地瞧着这近乎将整个内室的堆满的贺礼,想着自己宫中全部的也就和这差不多。
她与宫中大多数人都是泛泛之交,除了江念珠真的为她打了个南红玛瑙的床榻以外,其他各宫也多半敷衍。整个宫中对于她与帝师定下婚约的态度不一,震惊之人居多,似乎大多也并不是真心庆贺。
怎么了?陆执瞧她沉默,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着给你送礼的真多,江念晚摸着一个镂空长漆盒,艳羡感慨,连外盒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哎。
这是什么话,陆执微抬眼,缓声,我的什么不是公主的?
是吗,都有什么是我的啊?江念晚抿着唇,故意拖着声音问着。
身心都是,公主想要哪一样。他侧过眸些许,凝着她低声道。
他乍然这样转过来,江念晚来不及避,直直撞进他的视线里,却觉得他这目光好像划过一丝笑。
身心身什么身呀!
江念晚耳际烧起来。
忙移开视线,急匆匆道:不是说要给我回礼吗,哪呢?
正巧有个精致的盒子摆在他身侧的桌案上,江念晚瞧着小巧,一把拿了过来。
是这个吗?
陆执回眸瞧了眼:不是,那是沈野送过来的。
他好生小气,就就送你这么大个贺礼?江念晚瞧着这玉盒合得很紧,只觉得握在手中触感微凉,似是西域那边产的冷玉。
宫中曾用此物来护子母绿这样的名贵绿宝,以保其不受高热影响而裂纹。
他说是从南境寻来的新奇物件,公主若好奇,不妨打开看看。他方才忙着,也还未来得及打开看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