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安好。她维持平静朝他问了好,匆匆绕过他,进了堂中。
江念珠被两人之间这氛围冻得一哆嗦,也不敢说话,跟着问了好就进了去。
陆执在原地站着未动。
小姑娘眼睛微肿,大约是昨夜哭过。
心下像是被什么锐物扫过,有刺痛感滞后地攀上来,让他忽然就有些无措。
听她提及另一人,他心下有不明的情绪翻上来,带着些抑不下去的烦躁。
陆执垂眸,将心思压下去,回身折入学堂,照往日一般讲学。
课上讲了什么江念晚没太注意,许也是策论,这些书在她之前参加翎朝宴的时候就已经读过多回,不用听也知道含义。陆执在身侧绕讲,江念晚不想抬头,目光只垂在前方。
却忽然瞧见他腰间青玉色的荷包。
封边很紧,轮廓微挺,似乎真装着什么东西。
想起江念珠的话,江念晚捻着书页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了些。
也不知何时熬到了下课,众人纷纷离去,江念晚也拉着江念珠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却忽然被人挡住了路。
帝师就这么在面前站着,江念珠一时怕得连抬头都不敢,眼观鼻鼻观心地为二人让出了空间:那个什么,我才想起来,郡主今儿找我来着
说着就跑开了。
江念晚没拉住她,在心中暗骂她没义气,一时身体也有些僵硬。
深吸了口气抬头,她问:帝师可有事吗?
陆执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跨越了两世的厚重情绪横冲直撞地堵在心口,让他几乎不知怎么开口。
他再三缄默,终于薄唇微动:昨日是我不对。
江念晚抬眼同他对视,目光中没有什么温度:如果是为了昨日的事,我昨日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还请帝师不要再提了。
她刚要从他身边绕开,目光却撞上他的荷包,轻声言:不知帝师有没有捡到我的发带,如果捡到了,希望帝师能还给我。
见他神色微顿,她轻笑道:咱们之间如帝师所言报恩的情分,也不需要什么纪念吧。
陆执默了刻,回道:我没有带在身上。
江念晚语结,半晌点头:也好,那你回去就扔了吧。若让别人瞧见,是该误会的。
撂下这句话她就扬长而去。
陆执凝着她的裙摆,后知后觉地发现。
小姑娘这回,是真的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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