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他失约,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私下里见过他了。上一次听他说话,是听他说贺自己不日大婚之喜,那时他声音清清冷冷没有温度,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
是我,你不要动,陆执伸手推开轰燃的书柜,想移出一条路来,等我一下。
他袖口被书柜上的焰点燃,那焰一直烧到他手腕上,又爬上他的手臂,江念晚大惊,伸手捂住嘴,声音里带上哭腔。
不要!你不要过来了!
他没有听,仍旧以身体硬抗,似是感受不到疼痛。
为什么啊?江念晚忽然觉得困惑,陆执从两年前就开始与她疏离,她曾经在他面前小心流露过的心思,他全都视而不见。
在江念晚眼里,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可眼下这个没有心的人,竟然会穿过火海来救她。
她眼睁睁地看上他全身几乎都被火纵着,却还是固执地朝她这边走,不顾生死的固执。
她又惊又怕,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受狠狠撞上心口,语气几乎在祈求。
陆执,你别过来。
我求你了,你别过来你不用救我了
那个人不听,江念晚泪如雨下。
你走啊,我不想看见你!
他还是过来了,赴汤蹈火奋不顾身。
江念晚怔住了,于火海滚烫的浓烟中,似乎只看得见他玄紫的深色官服。
而他眼里,同样只有她的位置。
然而不及他将衣袍上的焰拍灭,内室上方忽而发出断裂声响,摇摇欲坠。
江念晚已经被内室的焰呛得说不出话,下意识抬头望去,怔怔看向塌下的横梁。
不及她反应,她已经被人拽着,有人环抱在她身上护住她,生生用脊背替她抗下。
眼前的人鼻尖坠下冷汗,和她脸上的泪混在一起。
陆执!
现下一呼吸就是灼痛的浓烟,但她还是不住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用身体将背上的横梁抬起,江念晚听见他骨头碎裂的声音,喉咙里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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