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才行,我都和你说了这样的话了,江念晚急了,抬眸看他,只要别是什么八字不合的说辞,我都认。
听了她的话,陆执眉梢微抬,似是笑了下:许也真是呢。
江念晚目光很没出息地滞留在他唇角稍纵即逝的笑容上,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你开什么玩笑啊!
陆执无言沉默。
他是帝师,自比她懂这些八字六爻的玩意,江念晚不欲与他争执这个,心中恼意迭起又不知如何发泄,只抱手嘟囔道:你怕不是觉得自己太老了,配不上本公主。
这句话没找回多少脸面,陆执却淡笑点了头。
确实如此。
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江念晚瞪他,张牙舞爪:陆执,你你就是个骗子、混蛋,你之前答应我的都不作数了是不是,你言而无信,你小人!
公主日后想让陆某做什么,都自当赴汤蹈火。
只要不是这件事吗?
江念晚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马车到了二人面前候着,她喉咙忽然有些发紧,松开了握住他衣袖的手,闷声无言上了车。
一路上一言不发,江念晚坐得离他极远。
回了宫也未同他再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只默默走回去。
陆执看着她的背影,轻触着手中的月兔花灯,站在原地很久。
*
很快就到了中秋宫宴。
拜月仪式庄重严肃,须得皇帝亲自拈香祈福。皇子公主们依礼制站在皇帝两侧,循例递了香。
递香过后,便是诵念祷文。
历年惯常是由帝师来诵,江念晚不太敢转头,瞧着眼前没发现他的身影。
正想着,却忽然有人从身后走来,视线攫到他衣袍的一角,江念晚骤然心跳加速,匆匆低了头去。
这几日她去决明堂也是混在人群里,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见到他就难堪。从前她并不懂,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的滋味。早知道会这样,她才不要记得前世的事,她才不要喜欢他。
星月同辉,他声音清冷,在月下淡声诵来祷文,如同谪仙现世。
江念晚盯了好半晌,才十分挫败地发觉,现在笃定心思不要再喜欢他,好像有点为时尚晚。
也不知是何时结束的仪式,江念晚有些恍惚,昭和殿前人多而夜色又昏暗,她没留神险些被台阶绊倒。
有人错过她的身子,右手轻而有力地拽住她的衣袖,令她身子回正不至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