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极限的伸手,也还差半丈。
等等
半丈?
常人射柳,为了在马上维持平衡,只能弯腰去探。
可若是不要平衡,加上身体的距离,岂不是恰好能补足这半丈?
这一瞬风和云似乎都停了下来,只有断柳飘摇的样子映在她瞳孔里。
她无意识地松了缰绳。
风声呼啸而过。
九妹妹你不要命了!为了一个彩头值得吗?!好像是江定肃的声音。
值得?
前世王朝被反,陆执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明明可以保全自己,却要冲进火海来救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
她其实也很想问问他,值不值得。
江念晚跃下马,身体朝前倾去,终于抓住了那根断柳。
就像上一世,他在那状如地狱的火海中抓住她的手,一样。
第9章 委屈
纯血马的力量极大,她脱离了马背由着惯性飞出去,跌落在地。
全场寂静。
场边的小侍从急得破了声:九公主
扬尘四散。
有一雪白的藕臂慢慢从扬尘中升起,手上紧紧握着的,是一截断柳。
侍从怔愣住。
虽说九公主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但是射柳也并没有规定人一定要在马背上握住柳枝,所以
侍从激动大喊:九公主,二十丈,胜!
一群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拥簇上去扶她。
九妹妹,你怎么这么倔?瞧瞧,到底还是伤着了!江定肃皱眉道。
江念晚小腿剐蹭出长长一道血痕,胳膊上也擦破了皮,香兰声音都变了,连声唤着太医。
她自己却只握着那柳条,目光迎向那旁目瞪口呆的江念珠,微白的唇勾出了极轻的笑,道:妹妹可别忘了给我抄言策啊。
江岑宁也怔怔的,拉上江效的衣袖,急道:哥哥不是说不会输吗?
江效若有所思,最后唇边绽出笑意:这个九公主也没有传闻中那样窝囊,倒是真豁得出去。一件漆器而已,妹妹你若是想要,哥哥再去外面给你寻就是,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江岑宁还要再说什么,江效却已经走到那彩头旁,伸手捧了那孔雀金沙漆器过去。
九公主,我输了,这彩头归你了,他将漆器递给江念晚,目光扫过她受伤的部位,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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