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弯身去捡,有人却先拾起了那书册。
他持握了一会儿,忽然淡声开口:明日不要再带错书了。
江念晚动作顿住,目光一点点移到他手上,瞧见自己今日根本带的就不是他讲的策论。
她脸后知后觉地烧起来,连忙抢过书背在身后。
陆执没多说什么,回身道:走吧。
江念晚愣了下,抬头看他。
陆执垂下眼,道:我要去司礼监,与公主同路。
江念晚眨了眨眼睛,半晌后应下:好。
正值早夏,御花园中葱蔚洇润,幽长小路两旁有浮白的茉莉肆意开着,被暖风吹动着香意许许。
江念晚一直低着头,和他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这样并肩走过了,从两年前的那个冬天开始算起,就再也没有过了。
想起那个冬夜,江念晚不自觉地握了握手,眸子更低垂了些。
他惯常是不近人的模样,纵使同他走在一起,也是一路沉默,江念晚本想寻些话来闲扯,却忽然听得他先开了口。
公主可是真心喜欢萧知事?
江念晚愣了一下,脚步忽然就顿住了。
前世她这个时候急着去昭和殿见父皇,自然没能和他一起走,也从未听过他这般问过。
你什么意思啊。江念晚将唇抿了又抿,轻声问道。
婚姻乃人生大事,我希望公主好好思虑。他仍是那无波无澜的语气,好像她做出什么决定与他并无关系。
江念晚盯着他挺立的背影,透过灿烂的天光似乎瞧见前世燃上萧府檐顶的焰。那个时候她执意嫁给萧润,他什么话都不曾说,在殿下碰见她时也只是点头致礼贺九公主不日大婚之喜。
可他明明甘愿罔顾自己的性命冲进火海,为她抗下坍塌的横梁。
这个人真的是
江念晚心口一时酸麻,眼眶也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见江念晚驻足良久,陆执也回过头来,深眸恰好对上江念晚的视线。
瞧见其中蕴的几分委屈和没由来的恼怒,陆执目光一滞。
我才不喜欢他!萧润长得矮脾气差又不会挽弓,我不嫁!江念晚擦了擦眼睛,凶巴巴地开口。
陆执的目光停在她身上,薄唇轻动。
萧知事七尺有余,不算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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