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铭已经没有心思再关注其他的事情,他局促地站在蒋绍叙的面前,幽蓝的眼中充满了自责和痛楚。
蒋绍叙安慰地侧头碰了碰盛铭的下巴,示意对方不用担心。
皮肉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只需要祈祷不发炎便可。
古老的过去,猎豹一族不是六边形战士,并不恋战,他们引以为傲的是绝佳的速度,能避战尽量避战,通常不会让自己受伤。
它们捕到的猎物常常会被其他兽类抢走,草原上还有一个词叫受气包,正是形容这群大猫的。不过蒋绍叙在这次比赛中打破了刻板印象,可以说一举成名。
盛铭犹豫了很久,鼻间的血腥味仍然萦绕不散,蒋绍叙挡在他面前的画面在脑海里重复播放,不断揪着他的心脏。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他低下眼睑,试探性地向蒋绍叙靠近了几分,在确认了对方没有反感后,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对方身上的那些血迹。
蒋绍叙觉得受伤的位置有些温温热热的,伤口涩苦的血味被盛铭温柔地一并接收,缓解了部分疼痛。
外头电闪雷鸣,洞口上方不断有雨珠洒下来,逐渐形成了水帘洞。
蒋绍叙在雨声中睡着了,半夜侧身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他有些怔然,原来睡觉时他一直觉得温暖的原因,是他一直窝在对方的怀里。
他翻身的动静不大,可还是惊醒了对方。盛铭半睁开眼眸静静瞧了他一阵,似乎是在确认他只是做了噩梦短暂地醒来,于是安抚性地轻轻舔了舔他的侧脸,将他拢得更紧了一些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今晚乌云厚重没有月亮。
黑暗中蒋绍叙清晰地听见对方富有节奏的心跳,感受到头顶上方淡淡的呼吸,莫名得觉得非常有安全感,心中也平静了许多。
合上眼的蒋绍叙情不禁地想,我不会就这么习惯了吧?不过这该死的可靠感谁能抵御得住呢!?
有这么一个能放心交出后背的兄弟,太值了。等比赛结束后他一定要跟对方好好认识认识!
第二天早晨醒来,蒋绍叙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黑狼的踪影,有那么一刻他竟然心里涌起一股空落。
没过多久,洞口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蒋绍叙很快心态又调好了,趴在原地脑袋只跟着盛铭的轨迹转动方向。
要是能说话,他倒想问问对方干嘛去了。
不过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盛铭一早便外出寻找草药,咬了几口赶回来敷在蒋绍叙的伤口上。
敷草药期间盛铭又出去一趟,给他带回了一只羽毛艳丽的野鸡。
成了伤者的蒋绍叙再次享受着盛铭带来的豪华待遇。
其实他很想说,我伤的只是脖子,又不是四肢,真的没必要把我当成废物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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