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这场沙特图奇战役全军覆没,包括我哥,一同死在了青天黄沙里。正因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才能容许你们现在在这里红口白齿地往我哥身上泼脏水。幕后主谋该有多么高兴?你们的确就是指哪儿打哪儿的矛头,一个锋利又好用的武器。只要稍微动用一点技术制作一个没头没尾且针对性极强的视频,再随意煽动几下,你们就会将无处发泄的怨恨不分青红皂白地割在我哥的骨肉上。你们哪管真的假的,就算没人证实这个视频,你们还是会恨上我哥,找不到发泄口,就可悲地去欺负另外一个人。”
“你们有千百种理由去攻击别人,却没有一丁点理性存在。你们是受害者,死去的士兵是受害者,那我们不是受害者吗?我哥不是受害者吗?我们承认士兵无辜,他们值得我们任何一个人铭记和尊重,但我哥同样无辜,他更应该被人缅怀。”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一次沙特图奇一战是有人陷害,但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点,有人在破坏艾赛森安宁,有人铺了一盘大棋,沙特图奇是弃子,我哥被人放在棋局关键的位置,没人在乎这些士兵的死活,也没人在乎我哥的死活,他们要的是毁了整个艾赛森。”
“而最可悲的是,他就藏在你们这些人里,正得意洋洋又心怀不轨地看着,看着他的计谋得逞,看着我哥吸引火力,被万人撕碎。”
蒋文诠一遍一遍缓慢地扫视着面前的上位者,犹如一片片生刀剐着他们面目的憎恶:“你们来这的原因有什么呢?只是单纯关怀民众吗?也许你们跟幕后主谋是至交好友?也许你们昨天刚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也许你们自己都被蒙在鼓里当枪使却还不自知,以为这就是正常的利益往来。”
“权权相护,官官相宽,这不就是你们喜欢玩儿的一套游戏吗?被我戳破之后,我是不是会铃铛入狱,在四方的格子里望天,终日看不到未来?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艾赛森如此黑暗,我不论怎么选择,未来都会永远陷在地核里,看不见任何光明。”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害一个人死了,死人的作用比活人还大,死了就只能任凭污蔑,不仅能堵上他的嘴,还能藏污纳垢,把肮脏的那一面交给死人,然后让那些不明就里的活人为你们的光鲜亮丽鼓掌叫好。”蒋文诠嗤笑一声:“多讽刺。”
那群人听得脸上青白交加,好看极了。
有人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再给蒋家留任何脸面,直接叫人将他们绑起来扔在一边,扬言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蒋绍叙的墓碑被踢倒,棺材被锯成两半,尸体被挫骨扬灰。
蒋蒽茜不管怎么激烈反抗都无效,被人死死压在地上绑上绳子。
蒋家夫妇被迫绑在一块,脖子扭得都酸了,眼睛仍直直地盯着那块碑。
蒋文诠惨笑一声:“我说过,要动我哥,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宋记冷冷看着他,给了一记手刀:“等你醒过来,就不用纠结这么多了。”
群众的声音欢呼得越来越大,似乎下一秒就能看到蒋绍叙被千刀万剐。
蒋蒽茜泪流满面,沙哑着嗓子问:“爸妈,你们看好的盛铭,现在一个影都没见到,不是说他会保住我哥的吗?不婚不娶只能骗骗你们了,葬礼上说得有多好听,现在做的就有多绝情。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但是造成这一切的是梦鲁,跟盛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不是盛铭为了彻底摆脱我们家而一手策划的吗?否则那些老狐狸来这里又该怎么解释?”
细想来,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