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石膏了还不厉害?”邵夫人明显不怎么高兴,狠狠的瞪了一眼开车的大儿子,“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怎么照顾人的,我以为他爸都够木了,这儿子更好,木疙瘩!”
田甜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跟着邵夫人笑了笑。
今天上午邵晖去开会不在医院,他就自己去外头晃了晃,顺路去看了看英雄救美惨受伤的陈斯安先生。
他们还没说上两句话,邵董和夫人就从天而降了。
也不知道怎么个三句两句的,邵夫人一声令下,他和陈斯安两个住院的伤员就一齐被领出来,组团回邵家修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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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夫人和邵董本来才从国外回国,本来打算在沿海景区休整两三天,又直接飞国外。
听到他们受伤的消息就立马中止了旅途,立刻飞回本市赶来医院了。
保养得再好,可无论如何也不是小年轻了,邵夫人很快就疲惫的靠在邵董肩上浅眠起来了。
田甜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坐正。
邵夫人是位很好的母亲,几乎就是他心中所盼望的那种母亲角色。
她爱她的孩子们,却不过分干涉孩子们的选择。
即便是当年的邵总做出如此的惊世骇俗的事情,面对着并不喜欢的自己,邵夫人也几乎没有针对过他。
可能某些一生顺旅的人,总会保持一些难得的天真。
至少田甜觉得邵夫人就是这样的一位幸运者。
邵夫人最开始对他的不喜,不在于他的家世,不在于他的背景,甚至不在于他的性别……她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母亲的立场,不能接受他的儿子选择的人生伴侣是一个会在面临考验的时候一声不吭当缩头乌龟的懦夫。
邵总年少的时候太轻狂,连权衡利弊都做不到,居然在母亲不在家的时候就和邵董正面杠上了。
等到邵夫人知道这件事,赶去公司找到了腿断了还死撑着工作的大儿子的时候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邵夫人的这口气直接让她在之后拒绝出席大儿子的婚礼,也导致邵夫人时至今日都三不五时在田甜的耳边表示遗憾,恨不得他们重办一场婚礼。
只是可惜,田甜胡乱想着,怕是只有等邵总二婚,邵夫人才能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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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不知道走了多久的神,直到坐在他身旁的邵晗开口说话:“田哥,今天可是咱们邵总当司机,我们也难得享受一回。”
“啊?”田甜这才回过头应了一声,“什么事。”
“我说平时都是你开车我哥享福,今天风水轮流转啊。”
“嗯……因祸得福嘛。”田甜觉得自己受伤的恐怕不是腿,是脑子,他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明明该快刀斩乱麻,却傻呆呆的往拔不出身的泥淖里跳,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犹豫说道,“其实,要不然我还是回医院住吧,不是还有两个礼拜才拆石膏,别来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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