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满腹心事的走在后园中的石头小径上,经过她的细心照料,裴川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体虚耗的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对于石靖的事情,她尽管心急如焚,在裴川面前却详装无事,她知道自己越是对石靖在意,越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石靖已经被关在牢里八天了,裴川那日曾说要对他严刑拷问,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被关进死牢的犯人,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一想到此,她心里就堵的难受。
夜色阑珊,烛火暗淡,不知不觉间,苏桐走到了后园的池塘边,荷花已开,风吹来,送来阵阵幽香。在水边站了片刻,心情舒缓了些,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隐约听到“石靖”的名字。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蹑手蹑脚的走到旁边的花丛后躲了起来,凝神静气地去听。
声音有些远,断断续续由远而近,但依稀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一个是裴川,一个似乎是程邵。
“…….已经严刑拷问,石靖就是不招,那个暗卫熬刑不过,已经咬舌自尽了!斥候传来消息,边疆那边有异动,穆家军未见异常。”
“让刘大将军严加提防,蛮族那边估计是想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将军,那石靖留还是不留,依属下之见……”
苏桐听了那断断续续的话,脸色蓦然惨白,裴川曾跟她说,等他病好之后,要带她去牢中见石靖一面。如今,这几日他的病已康复,却绝口不提带她去地牢的事情,她若是也当做不知,那石靖会不会就此被暗杀了。
她的心乱了起来,感到深深的无力,若这坐镇奉贤府的人不是裴川,她还能想些转圜之法,但这个人是裴川,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们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住了身,聊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她站的腿都麻了,好不容易等到程绍走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自花丛后面走了出来,刚转过身,就看见裴川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身姿挺拔的背着双手,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苏桐冲着他展颜一笑,完全漠视他的冰块脸,解释说:“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我早在这里了,本来想走,却又怕你们误会……”
裴川见她笑的明亮,眼神瞬间缓和下来,这几日她总是一脸愁容,闷闷不乐,他心知她定是忧心那石靖贼子的事情。本想她若是跟他提了,他定会让那石靖生不如死,谁知她竟然忍了那么长时间。他裴川说出的话,自然一诺千金,看着她为他着想的份上,就满足她的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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